是原来的莫见了。现在的我叫秦秋,就是一个普通的行商,你缠着我有什么意义?”
“我不管你做什么,你就是你!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冷香十六岁认识莫见,如今十年过去,她在追逐他的过程中失去了最好的青春年华。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反正她已经熬成了“老姑娘”,索性跟他死磕到底!
“你!跟你怎么就说不通呢?我都说过了,我这辈子是不会成家的!”秦秋烦躁地将十指插入头发。
“没关系啊,我又没逼你娶我。只要让我跟你一起行商走江湖,我便满足了!”冷香期待地覆上对方的手背。
秦秋下意识地想撤回手,却被冷香死死扣住。“你这是何苦呢?”他不明白,她为何要纠缠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而且一缠就是十年。
“我乐意!我甚至不求你爱我!你怎么就容不下我?就当我是你一个普通的同伴,这点要求都不行?”冷香简直要被他气哭了。
“你爹能同意你离开?”驭魔教从来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上届万朝会时,我铤而走险混入皇宫,为教中积累了大量财富。你以为我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以此换来今后的自由?父亲早已允许我脱离组织。”这几年来她一直孤身一人,在偌大的江湖中寻觅他的踪迹,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我是不想耽误你。”秦秋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冷香气得夺过酒壶,直接对口豪饮。借着酒劲,破口大骂:“你少他妈装蒜,我早被你耽误了!告诉你,我还就是乐意被你耽误!十年,这‘猫鼠游戏’玩了十年了!老娘腻了!这次你若再逃跑,我就死给你看!”她站起身来,将喝空的酒壶掼碎在地上。
没想到“流云”的后劲儿极大,冷香晃悠了两下便直直向后倒去。幸好秦秋身法敏捷,及时稳住了她,可是倒在他怀里的人儿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这时,一直躲在内堂的苏云才回到前面,装作不经意地提醒道:“哟,这位姑娘是喝醉了吧?出了酒庐往南走,有一家同福客栈可供下榻。”
秦秋嘴角抽搐,不知是否该谢谢老板娘的“好意”。他留下酒钱,正准备送冷香去客栈休息,却听苏云在哪儿自言自语地念叨着:“同福容易共苦难,一个肯为了你放弃一切的好姑娘,千万别辜负喽!”
这些话显然是说给秦秋听的,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戏谑道:“老板娘还操心客人的私事?”
“哎,我这人就是有啥说啥,你可别不爱听啊!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我是觉得你有些像我的一位故人,才好心提醒你一句的。”苏云摆出一副“你别不识好歹”的模样。
新帝继位,大赦天下,朝廷对莫见的通缉也早已名存实亡。这几年他蓄起了胡子,也不再特意****了,根本没人认出他来。难道被一个小镇的酒庐老板识破了身份?他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苏云,也隐约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我瞧着老板娘也甚是面熟,不知我们从前可曾遇见过?”他脑海里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
“你们这种行商,天南海北地跑货,说不定真的曾擦肩而过。谁知道呢?”苏云笑着伸了个懒腰,准备关门歇业:“对了,方才那姑娘打破的酒壶,你可得赔我!”
“……”秦秋无语,只好掏出一锭银子搁在柜台上。随后抱起昏睡的冷香,消失在大街上茫茫的人流之中。
秦秋他们一走,伙计从柜台底下钻了出来,捧着银锭嘿嘿傻笑。这一锭银子就足以抵上酒庐一天的流水了,难怪老板娘早早打烊了!
“嘿!敢情你小子也躲起来偷听呢?”苏云抢过银子颠了颠。
“唉,我这不是没地儿藏么?不是有意的!”伙计坏笑着朝苏云眨了眨眼:“老板娘,你是真见过那个男的?还是瞧人家长得英俊,故意**啊?”
“你个兔崽子,把老娘当成什么人了!我当然是真的见过他了!”苏云狠拍了下年轻伙计的后脑勺。
那差不多是二十年前吧,十六岁的苏云……哦,那时她还不叫苏云,而是凉州守备云家的千金,云舒。
顺景二年的五月是一年一度的秀女大选,年初时候选名单已下达至各州官宦的府邸。云舒不想入宫,从那时起便开始计划着出逃。也是因为年纪小,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她甚至没想过自己一走了之会给家人带来多****烦。
云舒在逃家的途中盘缠用尽,山穷水尽之际险些被骗子入**。幸而偶遇出京办事的秦殇,顺手救她于危难之时。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位气度不凡的贵人,和他身边跟随的俊俏少年。少年看上去还不及她大,一双笑眯眯的眸子却隐含着超乎年纪的深邃。少年将三两下将骗子和**打发了,塞给她一张银票,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家主子乐善好施,见不得欺男霸女之事。这些钱省着点花,足够你下半辈子了!”云舒接下银票,还来不及道谢,贵人便带着少年匆匆离去了。
无论时间过去多久,她总还是记得少年当时意气风发的模样。所以自秦秋一进到酒庐,她便认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