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趁着家人起床之前,溜回了锦墨居。悄悄推开房门,刚一进屋就被渊绍逮了个正着!
“夜不归宿?胆肥了啊你!去哪儿了?”渊绍双臂环胸,怒气冲冲地堵在门前。
“唉!”子墨叹气,还是被他发现了,早知道就不瞒他了。她立马换上讨好的嘴脸,乖乖认错:“我知道错了,求夫君大人饶了妾身这一回吧?”
仙渊绍醋意大发,平日最吃妻子撒娇卖乖的那套,今天也不管用了。
“少、少给我来这套!你快点说你干什么去了?大半夜不睡觉,跑去跟人幽会了是不是?”要不是发现了那本违和的《瀚诗三百》和上面的赠言,他还联想不到那个家伙呢!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甚?”子墨颇有些委屈地嘟囔了一句。
“诶我说,你还有理了怎的?你、你给我过来!”不等子墨动作,他一把将她拽入怀中,有些粗暴地搂紧了她:“我就该报官把那贼小子抓起来!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惦记着你!”
“才三年而已……”三年时间怎么可能忘记十几年的交情呢?他们之间的情义,恐怕一辈子也割舍不断。
“嗯?”渊绍气得瞪大了牛眼:“你还顶嘴?你想气死我呀!”
子墨在他怀里蹭了蹭,安抚道:“没有没有,我胡说的!你别生气啦!阿莫就像我哥哥一样,我怎么可能对‘哥哥’置之不理呢?”子墨摆出一副“你多心了”的样子,拍了拍渊绍的胸脯。
“你当他是‘哥哥’,他可未必把你当‘妹妹’。我看他就是贼心不死!”渊绍摆正子墨,郑重命令道:“以后不许你见他!”
子墨歪了歪头,心里显然不可能答应,就算嘴上答应了也是骗骗他。她又不愿意骗他,所以干脆沉默不语。
渊绍无奈地直拍额头,最终妥协:“好好好!至少你得答应我,不能再单独见他!”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后悔都来不及了。
子墨笑着点头:“嗯,这个我可以答应!”果然,他还是最疼她的!
“好了,那你跟我说说吧,你俩都聊了什么?”他还是不能不在意啊。
“阿莫来找我,可真的是告诉了我一件要紧事……”子墨将阿莫跟她讲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渊绍听完也不得不紧张起来。
“那致宁、致远他们会不会有事啊?”渊绍想起自己小时候被说成是魔星降世,硬是被父亲送去了白云观修习。
记得他年满下山前,师父遁尘道长还欣慰地说道:“襄庐山的仙气护你十余载,为你压制了煞气、挡住劫难。从此你便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过生活了。唯有一点需要牢记,切不可作恶!否则魔星之煞很可能死灰复燃……”之后便赠予了他那枚象牙护身符。
“当时还以为是师父为了吓唬我,编出的无稽之谈。现在想来,或许我体内真的有邪煞!”那他的这股邪煞会不会遗传给儿子啊?
“听了阿莫的描述,我很担心啊!如果婆婆的血统真的有异,那后代子孙继承下来的可能性很大啊!”而且,每个人异变的表现也不尽相同,潜伏期也不明确。这种随时随地可能爆发的隐患,才是最令人担心的。
“不行!我得去请师父回来!”他不能让他的亲人身陷危险。
“可是遁尘道长自顺景九年外出云游,就未曾回过永安城啊!你去哪里找他?”子墨也在第一时间想到过遁尘道长,可是这不太现实。
“不管师父去了哪儿,我都要把他找回来!”渊绍自己是五岁上山入观的,他只要在致宁五岁之前寻回师父,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还有两年多的时间,他愿意尽力一试!
“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就派人出去寻找!”子墨一刻都不敢耽误,因为除了致宁,致远、宝妹,甚至是石榴和樱桃,说不定都潜伏着危险!他们必须尽快找出应对的方法。
视线转回皇宫之内,已然到了月朗星稀的十五之夜。
皇后三十六岁的生辰,大病初愈的皇帝为了讨个喜庆,破费大办了一回。五彩缤纷的焰火直冲天际,只为点缀夜空中片刻的绚烂。
今夜真是热闹,安昌殿的灯火辉煌、欢乐喧嚣,与法华殿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无瑕立于院中,仰望着头顶火树银花不夜天,突发感叹:“这大概是我见过的最隆重的后妃生辰了……”想当年凤舞的封后大典也不曾有今天的阵仗。
“真人,您仔细别冻坏了。”白华为无瑕披上一件厚重的棉披风。她觉得冬天穿皮毛大氅既暖和又好看,可无瑕忌杀生,不肯穿动物皮毛制成的衣服。
“十八年了……盛极必衰,都是定数……”无瑕口中不知默念着什么,白华不敢打扰,只好退至一边。
“我突然发现,从法华殿的天井看焰火,也是个不错的角度。”阖宫欢庆的日子,华扬羽这种“不吉之人”自然不在邀请之列。
“华才人安。”无瑕收回心神,向华扬羽问好。
“真人好雅兴,今儿不参禅悟道了?”满儿在廊下垫了一个鹅绒软垫,华扬羽捧着手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