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罡供出红漾是凤舞意料之中的事儿,不过红漾恐怕早就连夜出城,此时十有**在回老家的路上了。
“巧了,红漾已经不在宫中了。不知侯爷是何时见过红漾的?”凤舞假装糊涂。
“就是新婚第二日,她说是替皇后娘娘来府上道喜的!”屠罡生怕皇后不信,还描述了当日红漾的衣着以及所带的贺礼。
“哦,本宫想起来了,确有此事!红漾脚伤复发不能再跳舞了,本宫已恩准她衣锦还乡。她与白悠函是故交,本宫便想着临行前再让她们见上一面。”凤舞没想到红漾抬出了她,只好随口编了一个理由,好在屠罡好糊弄。
“走了?这妮子搅和完我们就这么走了?要不是她把白氏的丑事说出来,臣也不至于失手打死她!”屠罡激动地控诉着。
“你是说,白氏出墙的事,是红漾告诉你的?”皇帝突然出声,凤舞当然晓得他担心什么。
“不,是……臣在门外偷听的……”屠罡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看来,白氏与人有染是真的了,皇上。”凤舞语气吃惊。她知道皇帝怀疑是红漾故意挑拨,可现在连屠罡自己都承认是偷听的了,这就证明红漾的话“可信度”极高。
“嗯……”端煜麟沉默了好一阵子,最后叹着气道:“朕累了,此事你看着处置吧。别太委屈了白家人,但也别太为难了盖邑侯。”
“臣妾明白。”凤舞无声一笑,她要的就是这个!
与此同时,一名小太监匆匆跑进昭阳殿求见帝后,说是有重要消息通传。
“什么事这么急?”凤舞示意方达出去接收消息,这边对屠罡敷衍道:“盖邑侯你先回去吧,这几日好好在府中反省,就不要出门了。你的案子,本宫还需再斟酌斟酌。”
“臣遵旨。”屠罡听出皇帝的意思是不想为难他,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了地。于是连连谢恩后,大摇大摆地出宫了。
很快,方达回来了。端煜麟和凤舞都急着想知道出了什么事?
“回皇上、皇后,是宁王府的小郡主……殁了。”方达惋惜地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的事儿?”凤舞也略微惊讶。宁王的第二孩子是去年三月出生的,这还不到一年,怎么就……
“今冬得了场大病,本就没好利索。昨晚不知怎的又发起热来,烧了一宿,早上就去了。宁王夫妇这会儿都伤心成什么样子了!”方达觉着小郡主的名字起得不好,叫端蓠,“蓠”字音同“离”,本就不是好意头。
“可惜了,宁王妃一直想要个女儿的。好不容易盼来了,却……唉!也是她们母女没缘分。”凤舞转过身征询皇帝意见:“皇上看怎么办?”
“好好安抚吧。小小的人儿,也是遭了不少罪。”端煜麟不禁想起体弱多病的六公主玉夕。
“臣妾知道了,若无别的事,臣妾先行告退。”凤舞起身请辞,接下来还有的她忙呢。端煜麟“嗯”了一声,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妙青扶着凤舞往凤梧宫走去,主仆二人边走边聊起天来。
“要说这宁王妃的命真是不好,一出生就千般呵护、万般宠爱的女儿,就这么没了!近一年的心血贯注就这么白费了,着实叫人痛心啊!”妙青也不禁为萨穆尔惋惜。
“人生哪有那么顺遂的?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岂不是太得意了?”凤舞深知若想得到一样东西就要付出相应代价的道理。
“娘娘说的是。奴婢还听闻,由于闵王妃不孕,因此闵王的侧室穆氏拼了命的想给闵王生个儿子,可到头来偏还是个女儿!”宁王妃想要女儿却留不住,闵王侧妃想要儿子却偏偏没有,真是造化弄人。
“闵王和穆岑雪都还年轻,儿子总会有的。”凤舞不以为然。
“娘娘不知道吧?穆氏恐怕没这个福分了。”妙青似有似无地翘了翘嘴角,颇有些嘲讽的意味在里面。
“此话何解?”凤舞不明白。
“说来也是好笑,这个穆氏是闵王妃逼着闵王娶的,她可是不招闵王待见呢!”妙青将听来的小道消息细细讲给凤舞听。
原来,穆氏入府后十分不得闵王喜欢,若不是为了传宗接代,恐怕他连穆氏的门也不愿踏进一步。自从穆岑雪怀孕,闵王再未与她同房;孩子出世至今已经半年多了,闵王却还是不肯留宿穆氏的屋子。
闵王妃劝过无数次,劝他为子嗣着想,可是闵王就是不听。他还理直气壮地说道,穆氏已经顺利生产,他这支血脉总归是后继有人,所以他不在乎男女。既然已经有了继承人,就不需要再为了孩子的问题为难自己了,故而再不曾与穆氏亲近。可怜穆氏年纪轻轻就要守活寡了,最讽刺的还要数她给女儿取的名字——若珍,视若珍宝。
穆岑雪希望丈夫珍爱她们母女,能视女儿为掌上明珠,然而这简单美好愿望终将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化为泡影。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你觉得穆岑雪可怜,本宫倒觉得她能有个女儿就该满足了。不属于她的东西,还是别奢望的好。”凤舞折下路边一段梅花轻嗅,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