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您的亲妹妹。”青袖总觉得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主子对萱嫔的怨气就一发不可收拾。
“呸!她算哪门子的亲妹妹?她不过是庶出罢了!也配与我平起平坐?”姚碧鸢的这番话恐怕要惊呆所有人!她们不是双胞胎姐妹吗?怎么姚婷萱一下子成了庶出了?
知晓事情真相之人少之又少,除了姚令夫妇、碧鸢和心腹青袖,连当事人婷萱都被蒙在鼓里十九年之久。
其实很少有人知道,姚令年轻时还有一名妾室。只不过这名妾室的出身不好,是一名过气的歌舞坊舞伎,名唤火舞。
火舞经历坎坷,但为人温柔善良,也正是这一点打动了姚令的心。姚令对她半是怜悯半是喜爱,就这样悄默声地将佳人纳入府中。由于正室夫人不同意,娶火舞的时候连个像样的酒席也没敢摆。可是火舞丝毫不在意这些,全心全意地跟着姚令、侍奉夫人,渐渐的连夫人也接受了她的存在。
直到后来,夫人和火舞同时怀孕,又几乎同时生产。姚婷萱刚一出生,她的命运就被改写了。
姚婷萱是火舞的女儿,只有姚碧鸢才是正室嫡出。可惜天妒红颜,火舞难产而亡,婷萱一出生就没了亲娘。夫人看小婴儿可怜,便抱来与碧鸢一并抚养,对外也只称是生了双胞胎。从此,火舞这个名字在姚府消声灭迹。
姚家姐妹,一母双生,从小到大难免总是被人拿来相比较。无奈婷萱处处胜过碧鸢一丁点,碧鸢也因此对妹妹心怀一丝妒忌;在入宫前的一年,碧鸢偶然从父母的争吵中得知妹妹身世之实,从此对婷萱就更多了一层芥蒂;后来入宫做了嫔御,两人虽然同级同住,但是碧鸢总觉得皇帝还是偏疼妹妹一些,这也让她的心结越来越大……
“小主且忍忍吧,反正也没有多久了,临盆的日子就快到了……”青袖拿了个靠垫给碧鸢靠上,希望她坐得能舒服些。
姚碧鸢气急败坏地抽掉靠垫甩到地上:“要这个劳什子顶什么用?还不如快帮我更衣到床上躺着得劲儿!晚膳送到房里来吃,今天我就不出屋了,更衣吧。”
“是。”青袖顺从地执行指令。
回去的路上,陆晼贞领着小妹悠闲地散着步。左右午睡是泡汤了,倒不如多走动走动消消食。
陆晼贞边走边回想刚才的饭局,总觉得有些地方很蹊跷。她想着事情,脚步不知不觉地就慢了下来,陆晼晚嫌姐姐太磨蹭,自己蹦蹦跳跳地走到了前面。等陆晼贞回过神来,却发现小妹早就不见了身影!
“晼晚呢?”晼贞回头不悦地问侍女情浅。
“小小姐贪玩,一眨眼就蹦跶得没影儿了。不过有乳母跟着呢,小主放心吧。”情浅知道晼贞只是担心晼晚闯祸,只要不给她惹麻烦,随便爱哪玩儿去都行。
“行了,不管那小妮子!咱们先回锦瑟居,她玩够了自然就回来了。”晼贞懒得操心妹妹,甩着帕子款款而去。
陆晼晚一道玩耍嬉闹,不经意间竟然走到了宸栖宫附近。更倒霉的是,她还不巧刚好碰上了同样出来散步的徐萤母子。
陆晼晚先是看见了端璎平,本想高兴地上前打个招呼,可仔细一瞧领着他的不正是那个疾言厉色的皇贵妃么?那可是她惹不起的大人物!晼晚撇了撇嘴巴,正预备转身避走……
“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还不给本宫站住!”徐萤一眼就瞄到了陆晼晚佝偻起来的小身子。
还不等晼晚现身解释,她的乳母先吓破了点,冲出去跪在徐萤脚下就开始磕头请罪!真是没得一点骨气!晼晚一边腹诽着,一边不情愿地装出笑容可掬地模样:“臣女陆晼晚,拜见皇贵妃娘娘、拜见寿郡王殿下!”她深蹲福身,礼数周全。听出是小伙伴的声音,璎平不禁露出友好的微笑。
“哟,本宫还当是哪里来得小毛贼呢!原来是贞嫔的妹妹啊!”徐萤出言讽刺,大概除了端璎平,在场的人都能听懂其中意味。
陆晼知道徐萤不喜欢她,可也犯不着如此冷嘲热讽吧?她是个要脸的孩子,徐萤这般当众讥讽她,叫她如何不恼?顺带的,晼晚便把这股怨气迁怒到端璎平的身上,虽然知道他看不清,但她还是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臣女姐姐一定等急了,臣女告退!”陆晼晚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哎!晼……”还不等璎平出言挽留,徐萤便气氛地拉了他回去。
“真是晦气!出来散个步也不能痛快!”徐萤再次警告儿子,不许再跟锦瑟居的人来往。
“母妃,晼晚她……”璎平很喜欢晼晚这个朋友,他不想失去这份友谊。
可惜强横的徐萤不肯满足他的心愿,照例打断了他的辩白:“你少为那丫头说好话,本宫就是不待见她!你也少跟她往一堆儿凑!”说完还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儿子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