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一,阖宫上下都要去凤梧宫给皇后请安,皇上下了早朝也会来凤梧宫用膳。这是个再好不过的时机了,于是邵飞絮借请安之际一举揭发了沈潇湘害死方斓珊的恶行。
“皇后娘娘,嫔妾有事欲禀!”邵飞絮在众妃嫔坐定之后上前跪禀。
“如嫔起来说吧。”凤舞坐于首位,看着今日来请安的人数比往日全了不少。
“谢皇后。嫔妾今日要在众姐妹面前揭露一桩骇人听闻的罪行!”此话一出引起满室哗然,众妃嫔窃窃私语,纷纷猜测着她的目的?想她素来与沈潇湘不和,难不成今日揭露之人便是沈潇湘?
“安静!如嫔你接着说,你要揭露何人的什么罪行?”凤舞制止了下面的喧哗,详细询问如嫔。
“嫔妾要告发昔日澜贵嫔之死是有人蓄意谋害,凶手就是湘贵嫔!”邵飞絮的得意之态使沈潇湘又惊又怒地拍案而起。
“如嫔,你休得胡言!虽然本宫与你素有嫌隙,但也不能任你这般诬蔑!”沈家人找了一年尚未寻得雾隐与霜降的踪迹,她甚至认为她们可能已经死了,她也渐渐放松了警惕。今日邵飞絮旧事重提,难道她掌握了什么重要的证据?沈潇湘的冷汗顺着脊背滑落腰间,汗湿了整个背心。
“事关重大嫔妾不敢乱说,嫔妾告发湘贵嫔自然是有证据的。”邵飞絮轻蔑地看了沈潇湘一眼,在皇后的准许下宣了雾隐进殿。
“草民雾隐,叩见皇后娘娘和各位小主。”如今的雾隐比之一年前要憔悴许多,早就没了初入宫的那股神气。
“你不就是去年助大瀚铲除妖星的法师么?怎的会出现在宫里?”凤舞颇为惊讶。而沈潇湘的脸色在雾隐进来的那一刻瞬间惨白,她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回皇后,正是草民。自去岁离宫后草民便云游四方,恰巧于日前回到京城,今日也是受如嫔所托以证人的身份入宫。”雾隐谨慎小心地答话。
凤舞点了点头,转而又问邵飞絮:“如嫔,你既言之凿凿,那便把事情原委和证据都公之于众吧。”
“是。”邵飞絮拿出一枚护身符,向众人展示了一圈,最后停在沈潇湘面前道:“湘贵嫔可还认得这是什么吗?”沈潇湘看着这个被她藏了毒的护身符震惊不已!霜降那个蠢货怎么没将此物销毁?而且还落到了邵飞絮手里……难道霜降也被邵飞絮找到了?沈潇湘自知大祸临头,已不见了往日的镇定。
“我……”沈潇湘下意识地想要否认,话未说出口就被邵飞絮打断:“想不承认?恐怕由不得你!雾隐你来看看这是什么?”邵飞絮将护身符拿给雾隐,雾隐仔细看了看回到:“当初妖星的生辰八字与澜贵嫔相克,为保龙胎健全,草民特意送了此符给澜贵嫔保平安。只是……”雾隐恻恻地看了一眼沈潇湘欲言又止。
“犹豫什么?还不快从实招来!”邵飞絮催促道。
“是。只是这护身符交给澜贵嫔之前,曾经过湘贵嫔的手。湘贵嫔将护身符拿走过一晚,是第二天才还回来叫草民赠给澜贵嫔的。草民卑微,不敢询问湘贵嫔要去护身符都做了什么。”说完雾隐便退至一边垂手而立。她这话其实不假,她知道沈潇湘一定是对护身符做了手脚,否则也不会让她给方斓珊开了一张特别的保胎药方,但是事不关己她也不便多问。
“皇后娘娘,您可知道湘贵嫔在这符袋中放了什么?去年皇上携后宫出宫避暑,留于宫中澜贵嫔、嫔妾和已故的孟才人曾小聚于明萃轩,当时澜贵嫔不小心将护身符与嫔妾的弄混了。嫔妾戴着澜贵嫔的护身符,过了几日便觉得胸口其痒难忍,宣来太医瞧了方知是由这符中之物引起的过敏。经由太医查验符袋中掺了斑蝥粉末,斑蝥可是损体伤胎的毒物!芙蓉,请吕太医进来。”吕太医就是当初邵飞絮请来检毒的太医,他当着众人的面证实了邵飞絮的言辞。
“湘贵嫔,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戕害嫔妃和皇嗣!”凤舞勃然大怒,如若此事真乃沈潇湘所为,那她就是挑拨凤氏、方氏关系的罪魁祸首!
“皇后娘娘饶命!嫔妾冤枉,切不可听如嫔一人之言啊!她是在诬陷嫔妾啊!”沈潇湘做垂死挣扎。护身符在方斓珊死之前就落入了邵飞絮手里,那就证明霜降在方斓珊生产之时没有成功下毒;霜降如今又下落不明,只要她抵死不认,说不定能侥幸逃过一劫。
“当初嫔妾私自留下这护身符,一来不想澜贵嫔继续受毒害;二来也是想到这背后定有人主使,因此在寻到法师问清情况之前不敢声张。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邵飞絮不料沈潇湘无赖至此,气愤地逼问:“那你说为何澜贵嫔过世后明萃轩的宫女霜降就莫名失踪了?嫔妾派人查过,霜降曾经是漪澜殿的人,湘贵嫔敢说霜降和澜贵嫔之死没有半点关系?霜降明摆着就是你派去暗害澜贵嫔的!”
“如嫔你少血口喷人!你口口声声说霜降是本宫派去明萃轩的,证据呢?你让霜降出来当面与本宫对峙啊!”沈潇湘现在笃定邵飞絮没有找到霜降,她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霜降怕是早就被灭口了,嫔妾如何让她与你对峙?你也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