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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啊!你哥哥不也是现在才成亲嘛,他不是还比你大上几岁么。你……没问题的。”子墨实在想不出什么词语来安慰仙渊绍了。他哥哥二十六七不娶妻是为了建功立业暂不考虑;而他却是从二十岁起就被他老爹托人保媒,女方家一听是仙家的“魔王”二公子,说闻风丧胆也不夸张!有些父母宁愿将女儿嫁给平头小吏也不愿应了这门亲事,气得仙莫言是吹胡子瞪眼直骂仙渊绍不争气。后来,仙莫言就索性不管了,已经做好接受小儿子打一辈子光棍儿的准备了。而仙渊绍自己也是个不开窍的,在男女情爱方面甚为迟钝,因此一直拖到了现在还不曾议亲。
“反正老头子说了,他今后不管我婚姻上的事,只要我看好、对方愿意,就是娶个耳聋眼瞎的乞丐他也随我。小爷就不信了,还偏要找个耳聪目明、长相端庄的好女子给他们看看!”说着还不好意思地扫了子墨两眼,不过子墨却没看到,因为她的注意力完全被街上的一男一女所吸引了。
女子一身质地精良的古烟纹碧霞罗衣,头上插着的绿雪含芳簪价值不菲;男子则是一袭月白云锦长袍,此时正在珍萃斋的铺子前挑选着首饰。子墨目力极佳,她看见男子买下了一串珍珠手串戴在女子的皓腕间,绿裙白珠衬着女子莹莹肤色煞是好看。
“咦,那不是白月箫和他的新媳妇吗?到底是新婚燕尔,还有这等情趣一同逛街。”仙渊绍的视力也不比子墨差,只是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难免透着些酸溜溜。没错,这一男一女正是于半年前完婚的白月箫和妙绿。
“白月箫?你认识?”这个名字子墨不是很熟悉,想来不是什么高官重臣。
“鸿胪寺少卿白月箫,晋王的亲舅舅,你不知道?从五品的破官,还是看在晋王的面子上给的。”仙渊绍颇为不屑。早就听闻皇后在二月里将身边的大丫鬟妙绿放了出去,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已婚少妇,嫁的还是晋王亲舅白月箫。妙绿嫁得低调,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子墨还不知道新郎是何许人也呢。皇后揣的是什么心思,还真是耐人寻味。
“他一从五品的官,俸禄应该不算高吧?你看看他们的穿戴,还有给他妻子买的首饰,倒是一点儿不心疼哈。”如此奢侈的生活,子墨不相信背后没人暗中资助。
“切,那哪里是他的俸禄,都是一些溜须拍马之辈想巴结凤氏和晋王孝敬的呗。”以他从四品官阶的俸禄都不敢像白月箫夫妻俩这么花费。子墨装出似懂非懂的样子点点头,再次换了话题:“你今年都二十三岁了,可是性子却跟十来岁的孩子似的,也不怪仙大将军想你多学学你兄长的稳重。对了,你是哪天的生辰?”
“五月初十。”仙渊绍浑不在意地将子墨要的青梅酒倒了一大杯饮尽,酸酸甜甜的没什么酒味,不赶他喜欢的玉练槌带劲儿:“没有一点滋味儿,你点的什么破酒?”子墨心里白眼直翻,女孩子可不就是喜欢这酸甜的滋味,难怪这厮没有女子爱慕,当真是不解风情的莽货!
“你这叫‘满腹心思付杯樽,酒中滋味只三分。’[ 《饮酒九首——酒之味》]不懂得什么是‘琼浆玉液终是空,秫酒浊醪味最真。’[ 同上]来,为了咱俩同月同日生再饮一大白!”子墨是孤儿,从小便被卖到秦府为婢,她并不清楚自己真正的生日,只把进秦府主子给她赐名那天当做生辰。
“什么狗屁诗文,别跟小爷咬文嚼字……诶,等等!你也是五月初十生人?真是太巧了!这便是缘分啊!”仙渊绍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新闻,激动得站起来紧握住子墨的双手,就只差热泪盈眶、抱头痛哭了。仙渊绍动作太大,惹得周围的顾客纷纷向他们二人投来或好奇、或暧昧的眼神,弄得子墨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赶紧抽回手掌并将仙渊绍按回座位上道:“你别大呼小叫的,弄得大家怪不自在的,快坐好了。”仙渊绍显然不以为然,坐下后还嘟囔了一句:“你今天又没穿男装,也不怕被别人误会成龙阳君了,有什么不自在的。”子墨只当什么都没听见,自顾吃完佳肴便推说该告辞了,仙渊绍非要送子墨到李府附近,子墨百般推辞无果后便随他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