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予抛下一句话后，便急急忙忙出门了。
一边跟苏小沫说着话，叶予一边往停车场赶去。
因为知道叶予要开车，怕他边打电话边开车会出事，苏小沫坚持让叶予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后，叶予深深地叹了口气。
肝昏迷可以说是肝癌终末期的表现，苏母的情况看来不容乐观，即便今天不昏倒，等带她去医院检查完后，病情照样一目了然。
不再纠结，叶予拨了个电话给林理群，答应了下来。
开到半路时，叶予接到了苏小沫的电话，告知他救护车到了，现在她正在往市一医院去的路上。
等叶予赶到抢救室外时，时间已经快9点了。
看着抢救室外的长椅上，那个埋着头，显得孤单而又无助的女孩，叶予只觉得胸口如遭重击。
不知为何，叶予有种感觉，此刻的苏小沫经不起任何打击，甚至自己弄出些声响都可能触动她脆弱的神经。
轻轻走到苏小沫身旁，叶予柔声安慰道：“小沫，伯母肯定不会有事的。”
闻言，苏小沫抬起头，见到是叶予，无神的双眼才开始有了焦点：“叶予，你说我该怎么办？”
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叶予只觉得心里难受极了，在一旁坐下，伸手抓住苏小沫的小手，安慰道：“放心，伯母肯定不会有事的，我在这里陪你等着。”
“嗯。”苏小沫点点头，旋即又变得有些失神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抢救室的绿灯终于亮了。
叶予和苏小沫立刻站起身来，很快，门被推开，医生出来了。
“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是/她是。”
“嗯，幸亏送来得及时，病人明天，最迟后天大概就能醒了，不过情况……”说到这儿，医生突然“咦”了一声，着重看了叶予几眼，又看了眼叶予和苏小沫牵在一起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个口罩，递给叶予，道：“戴上吧，你也不想传绯闻吧？”
叶予有些尴尬，松开苏小沫的手，接过口罩，戴上后说道：“谢谢。”
今天事出突然，叶予心急之下根本没想到这点，要不是现在这个时间点医院里人少，叶予全属性200之下，又跑得够快，恐怕早就被人认出来了。
这医生倒是好心，认出了叶予后，帮其遮掩了下，毕竟过会儿抢救室里的其他医护人员也要出来了，到时要是再被人认出来，就难保其中没有大嘴巴了。
“医生，我妈情况怎么样？”苏小沫急切地问道。
医生皱皱眉，道：“情况不是很好，病人的肝癌已经到了终末期，你们要做好准备。”
“怎，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苏小沫摇头失声道，身子踉跄得后退了两步。
见此，叶予连忙扶住了她，转头问道：“还有多少时间？”
“少则一两个星期，多则一年。”
“怎么会差别这么大？”
“看用药的，药用得好些，治疗效果自然也就好些，虽然治不好，但还是能拖些时间的。”
“用药不是问题，给伯母用最好的药。”叶予道。
医生点点头，他知道面前这人确实很有钱，转而说道：“不过，即使用了最好的药，也不一定能支撑一年。一年，那是最乐观的估计。中途也可能出什么意外。人力有时尽。”
看了眼身旁大受打击的苏小沫，叶予问道：“需要住院吗？”
“今晚需要住院，但之后的话，可以住，也可以不住，不过我建议不住院。病人已经到了肝癌终末期，无论是化疗，还是介入治疗，都已经不合适了，医院也没有其他治疗手段，住院的价值并不大。现在能做的也就是靠药物，以及多补充营养来延续病人的生命。另外，医院里的高级单人病房已经满了，而多人病房的话，对病人的病情影响并不太好。如果家里居住条件好的话，把药带回去疗养，效果会更好些。”医生道。
闻言，叶予点点头。
按照这医生的意思，就是说即使住院，医院能做的也就是每天准时给病人吃药、输液，而这些事情，稍微学一下后，自己回家也能做。
况且，单人病房已满，至于多人病房——除了同病房的病人外，还有一些陪护的家属，白天经常有人进出也就算了，到了晚上，那打呼噜、说梦话、磨牙……并不少见。对苏母的病情影响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