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寒风瑟瑟,屋里却是燃烧着熊熊火焰,虽然屋子很小,但是因为没有任何的家具床铺等,所以十几个人挤在一起也不嫌拥挤,更何况现在是冬天,挤在一起倒是觉得暖和多了。
三青屠夫等去弄吃的,张阳也坐到了火边,奕空大师的身上还有些积雪,他拍了拍积雪,伸手在火上烤了烤道:“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不是跟着夏天朔的吗?为何来蛟龙会的地盘?”
张阳也不想来,可是此时他不得不来,要不然的话江湖中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简单的和奕空大师说了自己的情况后,张阳叹息了一声道:“江湖中人就是这样,没有一个有自由身的。”
奕空大师虽然在江湖中很有名,但是他的名气是铸造,不是武功,不是剑法或刀法,所以,他其实只能算是半个江湖中人,江湖中人无比尊敬的铸造大师。
奕空大师哈哈一笑道:“你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选择的,我想自由与否其实是看你自己的内心,若是心中徜徉,那么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自由的,若是心中忧郁,那么在什么地方也不会觉得自由。”
张阳嘴角翘起微微一笑道:“大师就是个真正自由自在的人,自己想要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自己想要干什么事情就干什么事情,天下间像你这样自己的人恐怕一个 也没有吧?”
奕空大师摇摇头道:“你错了,我不自由,我被自己束缚了,我被铸造给束缚了,天下间也没有真正的自由。”
张阳疑惑,很是不解,随之他又问:“大师,那么你见过的人当中有谁是最自由的呢?”
奕空大师想了想道:“一个疯子。”
张阳惊讶不已,不但是他惊讶,就连其他人也都是非常的惊讶诧异的看着奕空大师,疯子和自由有何关系?没有人能理解奕空大师的意思。
奕空大师见众人惊讶诧异的模样就笑了笑道:“不信是吧?其实在没有见到他之前我也不信,可是当有一天我看见一个疯子自由自在的在大街上吆喝,从来也不理会不介意众人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他就像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无忧无虑,无拘无束,没有人能听懂他说什么,但是谁都看得出他很高兴,谁都看得出他肆无忌惮,不怕天不怕地,不敬鬼神不信神佛。”
张阳仔细的听着,眼中就像是看见了一个疯子在大街上自由自在的大喊大叫,可是谁也不知道他在喊什么,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人们能看见的知识他的高兴,他的无拘无束他的自由自在。
奕空大师继续道:“我很好奇,他到底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呢?于是我就暗中跟随着他。我发现,他一路上把所有的人都当做是空气,把所有人都当做是不存在一般,无论是大便小便都就地解决,从来不害怕被人看见,从来也不担心他人的异样的眼光,他好像就没有看见一般。跟了他两天之后,我总结出了一个道理,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和这个世界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不沾边,和世界上所有的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也不沾边,他又自己的世界,只是我一直都看不透他的世界里到底是些什么?他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张阳略有所思的道:“他只为自己而活,若是他是江湖中人的话,那么他必定是个游侠,必定不受任何帮派任何人情世故的束缚,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世上再也没有比他更加自由的人。”
奕空大师笑了笑道:“侠也是一种束缚,游侠同样是束缚,是侠就不会自由。”
张阳点点头,他不是大侠,不过他能理解一个大侠到底有多么不自由,他能想象得到。
奕空大师道:“其实,还有一种人很自由。”
张阳在听着,很好奇的看着奕空大师,大师道:“婴儿,天下没有谁比婴儿自由,虽然他不能走不能跑,但是他的心里最是自由,他什么都敢想什么都敢做,虽然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想法我们都理解不了,但是,婴儿绝对比我们自由得过。”
张阳缓缓的道:“人长大了,能跑能跳,甚至能飞奔,能飞檐走壁了,可是,为何反而失去了自由呢?”
奕空大师道:“自由的不是手脚,而是思想。”
张阳叹息了一声,显然自己现在说的自由,讨论的自由和自己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他苦笑了一下,然后转移话题道:“大师可知道蛟龙会的大龙头是个什么样的人?”
奕空大师微微皱眉道:“蛟龙会的大龙头其实我只见过他一面,不过他给人的感觉却是很平凡,很简单,一点也不想是一个大帮派的头领。”
张阳这一趟本来就是要见一见见蛟龙会的大龙头,要和他们商量和朔马帮结盟的事情,当然要打听一点蛟龙会大龙头的事情了,他好奇的问:“您只见过他一面,您能想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张阳相信奕空大师的眼光,他说出来的话一定准确。奕空大师想了想道:“我见了他,他一共只说了一个字,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根本就看不透,表面上看着很简单,话很少,眼神也很单纯。”
奕空大师说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