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之后,白幕衣又向前走了一步,刚好走到张阳的身边,张阳的眼睛睁对着他的脚步,但是,张阳并没有睁开双眼,并没有去看他的脚步。
张阳的手紧紧的握着刀,刀距离白幕衣很近,近得似乎已经插入了他的身体里了。
白幕衣惋惜的长叹了一声,然后准备离开这里,准备把最好一个麻烦解决了,然后把夏天朔的脑袋取下来送到长安去给公孙。
突然,就在白幕衣脚步刚刚抬起来的时候,一阵刀光闪过,雪亮炽白的刀光,在烈日下一闪,一闪而逝。
刀光闪起的同时,白幕衣已经感觉到了异样,刚刚抬起来的脚步猛然间又在地上一点,然后整个人就像是衣阵风一般飘了出去,远离张阳,远离这里。一瞬间就已经飘到了三丈开外,在三丈开外稳稳的落下,风度翩翩的站在烈日下,看着张阳。
刀当然是张阳的刀,刀光当然是张阳挥出来的刀光,躺在地上的人不一定不能挥刀的,就像是一个人躺着也能吃饭一样。江湖中人,挥刀挥剑就像是吃饭喝酒一般,无论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只要你饿了就能吃,只要是渴了就能喝,能吃得下,能喝得下。
当然也能挥刀。
白幕衣惊讶不已,他没有想到张阳居然还能挥刀,没有想到张阳还敢挥刀,没有想到张阳还不放弃挥刀。
“你,你难道没有被我的毒针刺中?”白幕一的脸上满是不信的问。
张阳慢慢的挣扎着,慢慢的站了起来,他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样子还如之前一样,摇摇晃晃的,一点也不详一个能挥刀的人,当然也不像一个中了毒的人。
张阳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把刀转过一个面来,白幕一就看见了刀鞘上一排闪闪发光银针,闪闪的发着幽蓝色的光芒。
白幕衣千万个不信的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确实,他实在是想不通,张阳的样子看上去随时都会倒下去的,行动不便,无论如何躲闪都会被刺中的。
张阳喃喃道:“你的毒针有一个破绽,那就是最下盘,虽然最下盘也有无数的毒针飞来,但是,我只要用刀鞘一挡就能把你最下盘的那些毒针全部挡住,虽然我行动不便,躲闪不及,但是,我根本就不躲闪,在你的毒针还没发出来,将要发出来的 时候我就倒下去了。”
张阳说得随便,但是,白幕衣知道,想要在他的毒针未发将发的时候突然倒下去,那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最起码应该能判断他什么时候出手,出手的角度如何,出手的方位如何等等。后发先至,谁都会说,但是能做到的人太少。
张阳无疑是其中一个,无疑能做到后发先至。
虽然,他的脚部方便,但是,他的手里还有刀,虽然他没有拔刀,但是挡住脚下一片飞来的毒针根本不用拔刀。
白幕一的脸上早已没有了笑容,全是僵硬如铁,铁青着的脸上一阵扭曲,他现在手里已经没有了暗器,他恨,恨自己不小心,恨自己为什么要把所有的毒针全部打完呢?
烈日下的一切又似乎恢复了死寂,这种闷沉沉的死寂让白幕一实在是受不了,他必须离开,必须放弃这次行动。
勉强保持着风度,白幕一慢慢的转身,刚刚转过身去,他的脸色就变成了一阵惨白。
他不担心张阳会在他背后出手,他看得出来张阳的脚步想要走到他背后来出手那是很困难的。微微喘一口气,白幕一慢慢的迈开了脚步,慢慢的走了,慢慢的消失在张阳的眼前。
刚刚转过一个弯,张阳再也看不见了他,白幕衣整个人突然间一下子倒了下去,一股鲜血从他的脚上慢慢的流出来。刚才他虽然后退很及时,但是,张阳的刀还是砍在了他的脚上,虽然不是致命的伤,却是可以令他丧失颜面,丢白家脸面的伤。他绝对不能让人看见他自己受了伤,还好刚才他暗中运功止住了伤口并没让它有流血,直到他走到了这里,血才流出来。
烈日,烧烤,片刻之后,白幕衣消失在这里,他留下的血迹也被这烈日烤干了,慢慢的变成了深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