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生还是能辨认出故人的语调。只是不知怎地,他一下子就觉得这声音和三十年前还是明显不同了。
三十年前的夏灵儿,虽然逃婚离家,却始终活泼欢乐,看上了金甲虫坐骑,又吵着要学自己和灵兽沟通的本事,后来听说被她老爹亲至万兽山带走,一别至今。
可今天听这寥寥四个字,尽管还是那个嗓音,却隐约透露着一股深沉的哀伤,似乎有什么极难决断而又无处倾诉的事情。
这丫头……是整个天域城追捧的核心,却似乎……并不快乐。
于生觉得,自己算是夏灵儿的朋友,该当过问一句。
眼看着夏灵儿马车周围的护卫已经面色不善地聚拢过来,身上弥散出来的强大气息,于生知道自己拼尽全力也难以对付任何一个,脚步却纹丝不动,朗声道:
“故人相逢,夏小姐,似乎这些年过得不好?”
“呀!”
从马车里传来一声没压住的惊呼,随后马车的垂帘微微掀开一道缝隙,看清了外面的情况。
果然是他!
夏灵儿双眼中迅速蒙上了一层雾气,倒不见得是因为见到于生,而是看到于生想起自己三十年前逃婚的往事。如今三十年过去,此事……终究还是无处可逃。
当年这家伙不知怎地就消失不见,没想到今日居然在天域城重逢。自己的这番心事,他早就知道一点原委,正是倾诉的最好对象,省得自己每日叹息,都快成了疯子。
夏灵儿伸手一挥,数股强大的灵气迅速结成一只大手,将于生一把抓住,竟是塞入宽敞的马车内。
随后,那个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继续走!”
声音似乎没有变化,但是仔细辨别,却可以从中听出一丝微微的惊喜来。
我靠!这样也行?
夏灵儿做事向来特立独行,从不管他人眼光,可这番动作看在天域城无数民众眼中,简直不可置信。
这胆大包天的小子拦住夏小姐车驾,然后居然就可以成了那个入……入车之宾?
无数年轻人捶胸顿足,早知道胆大就可以,早十几年我就拼命去拦了啊,说不定现在都子孙满堂了!
人潮中,自然也有日前参加城外海选赛的修士,已经认出于生,毕竟御兽宗在海选赛当中无比抢眼,从最开始的运气爆棚,到后来最大的黑马,于生身为御兽宗此次的领队,想低调都难。
“那人是御兽宗宗主于生!”
“他和夏小姐是什么关系?”
“御兽宗不是东漠沙洲那荒僻之地的一个宗门吗,听说这是第一次参加中州聚灵会,怎么可能认识剑主大人的千金?”
“可人家就是认识了啊!不但认识,人家还上车了呢,这……不是一般的认识啊!”
不管什么地方,传播八卦永远是民众重要的生活调剂。
于生这次被抓进马车,顿时被衍化出超过一百个版本,在天域城的大街小巷流传,甚至连海选赛的表现,都被有鼻子有眼地说成了是一场早就安排好的戏码,所有输给他们的宗门,那也都是事先找的演员……
于大少爷自然没有听到这些想象力突破天际的议论,进入马车,和夏灵儿相对而坐。仅有两人的环境,虽然马车中足够宽敞,还是难免透露出一股暧昧的气息出来。
好在,夏灵儿和于生都不在意这些事情,只是因为能在几十年后与旧友相逢,心中高兴。
“三十年前,你到底去了哪里?”
夏灵儿不好先提自己那桩烦心事,就自然而然地问起了他们当年分别的原因。
于生也不隐瞒,当下就把自己中了剑灵宗的诡计,被困绝灵剑冢不能脱身,直到三十年后体内灵兽吸光了绝灵剑冢地底灵气,才终于逃下灵剑山的事,简略说了一遍。
“可恶的剑灵宗,竟然连本公主都一并欺骗!”
夏灵儿脸色一寒,便要立刻派人远赴东漠,将剑灵宗连根拔起。
于生连忙阻止,笑道:“我这人不记仇,有仇都是当场报了。现在东漠沙洲内,已经没有剑灵宗这个名号啦!”
“还是说说你吧,我看你气色,似乎还不如当年,还是为了婚约的事忧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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