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于生端坐微笑,依然是派头十足,这庞氏商行的掌柜也拿不定主意,只好前赔笑道“这位贵客,咱们之前认识”
“不认识”
于生神色淡定,再次抬起手,将那枚聚宝灵戒在掌柜的面前用力晃了晃,露出一个“你懂的”笑容来。
啥玩意
掌柜的更加一头雾水,迟疑道“老朽这庞氏商行,经营业务不广,典当拍卖之事您看是不是移驾到对面的专业典当行试试看”
“什么这庞氏商行是你的”
于生这才隐隐听出一丝不对来,从来没有那个庞氏商行的掌柜,敢把庞天云的产业当作是自家的。他们只不过是各地分号的负责人,根本没有商行的所有权,甚至持有聚宝灵戒的于生,都低了太多等阶。
“是啊,老朽庞博,开办这家商号也有几十年了,贵客莫非是认错了地方”
庞博也是老于世故,察言观色倒猜了个差不多,笑道“可这聚英镇当,也老朽这一家庞氏商行啊难道贵客您要找的是潘氏商行,却听岔了音不成”
这可有点尴尬了
于生此刻当然也知道闹了乌龙,丢点面子那倒不值一提。
重要的是,本以为此取得了和南华大陆的联系,没想到空欢喜一场,还是难以回返五行山脉
脸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极度失望的表情,看在庞博眼里,却是不便责怪。这小子不是胡闹惹事,而的确是找错了地方。
生意人自然是不放过任何一丝机会,庞博稍缓了一刻,试探着开口问道“贵客是要寻觅什么物事老朽这庞氏商行虽然不敢说包罗万有,可经营近百年,在这聚英镇当也算首屈一指。”
“若有本商行能帮得忙的,不妨说来听听”
于生心灰暗,摆摆手不想说话。叹息一声,出了这聚英镇的庞氏商行。
原来只是巧合重名罢了
浑浑噩噩地在城镇漫步,满心的失望,甚至连此行金丹宗找麻烦的事都暂且放到了一边。
得而复失的心情。大抵如此。
“呜呜呜”
于生正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悲催,却猛听到一阵哭声传来,哭声似乎压抑着极端的悲恸,令人不忍卒闻。
热闹的镇有人这般哀哭,很快吸引了大批的人群围观。里三层外三层,让于生看不清内状况。
自己也是心情低落,本不愿再管闲事,人生不如意事常十之,难道自己还都一一过问
可还没等他转身离开,空气飘来的只言片语,便让他停住脚步。
“符王宗这次”
“是有点过分了,可谁叫”
“算啦这事咱们可惹不起,也看看罢了。”
事关符王宗
于生此行,符王宗本是重要目标之一。便改变主意,凑进人群当,拼命挤到前排。
人群当席地而坐的,是一个年纪老迈、头发花白一片的阿婆,根本不管自己已经成了围观的焦点,只顾着手捧一件血迹斑斑的衣服,痛哭不止。
“呜呜呜”
怎么回事
不用于生去问,身边人的议论声拼凑起来,也能让他明白个大概。
“这阿香婆也算咱们聚英镇的老户,平日里与世无争。经营一门酱料生意。老来得子却死了老伴,和儿子相依为命也二十多年了”
“儿子在符王宗修道,不幸死去”
于生接口问道,心下黯然。修仙之途原本是逆天行事,若是行差踏错,身死道消那也是常有的事,这条道路尽管能够通天,却从来不是平坦通畅。
“若是修道死去,咱们见得多了。阿香婆也不至于如此伤心。”
有胆大的见于生似乎一无所知,愤愤道“她家的儿子被骗符王宗,却根本不传授什么符道功法,反而是给了足足有一人高的空白符纸,让他每天刻画符阵,为宗门提供低阶符箓,美其名曰练笔”
“练特么的个笔”
有人索性痛骂出声“符王宗每年都借着招录弟子的名义,收取一些根本不具备修仙条件的人,为他们白白做工。画来画去都是同样的低阶符箓,能练出个什么来”
“最可恶的是,阿香婆的儿子苦苦画了一年,已经深深懊悔,想要辞别宗门回家侍奉老母,不再去追求飘渺的仙道。可被符王宗的人知道以后,竟然赶门来,当着阿香婆的面,将她儿子活活打死说什么泄露宗门机密”
“那一张笔画简单得我老王都能依样画葫芦的符箓,机密个锤子哦” 听到这里,于生深吸一口气,缓缓呼了出去,心怒火已经窜起。
本来是心情低落的时候,听到这等倒行逆施的作为,于大少爷从小被严父灌输的正义感瞬间爆棚,立刻便改变了主意,金丹宗暂时缓一缓,这符王宗倒要先走一遭了。
可是,事情还并没有说完。
又有人义愤填膺地补充道“好好好算特么的那什么鸟符箓记载了什么宗门机密,谁让那小子心气高,一心修仙呢,咱们街坊邻居虽然看不过眼,总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