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码头,轮船汽笛声呜呜鸣响,工人们在码头装货卸货,没人注意到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罪恶正在发生。
巩虎警惕地盯着车窗外,脚下十几个烟头,车里像放了一个烟雾弹,呛人的烟味使劲钻入人的鼻腔。
乾清被他用皮带捆住手腕,嘴巴用一条充满汗臭味的毛巾塞了起来,乾清嘴里无助地呜咽着,眼神里了充满恐惧和紧张。
车里的空气异常沉默,突如其来的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这沉静。
“巩虎,我到码头了,你在哪里?”
“你很准时,现在刚刚到一个钟头,钱和快艇准备好没有?”巩虎异常冷静的说道。
“江面上有一艘红色的快艇,油箱是加满的,钱在我手上,一手交人一手拿钱。”杨开毅道。
巩虎快速扫了一眼,离他四百米左右的地方确实拴着一艘红色快艇。
“好,算你识相,但是你好像忘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你杨开毅的命!”
“妈的,你别乱来,先把人放了,我的命有种你自己来取,这是我们的私人恩怨,不要牵扯到别人!”
巩虎冷笑一声,道:“杨开毅,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又必须死,你说这怎么办呢?”
“我警告你,你要乱来的话,别怪我找你家人的麻烦!”杨开毅厉声道。
“哼,我巴不得你帮我杀了她,还有那个小野种,我看八成也不是我巩家的后代,你一起帮我干掉算了!”巩虎眼神里闪过狠辣之色,语气里充满怨恨。
杨开毅沉默了一阵,道:“好,我马上过来,你别动我的人。”
“放心,没拿到你的命之前我不会怎么样,我就在船头指着的一辆雪佛兰车里,拿钱过来,不要耍花样。”
电话再次挂断,杨开毅又有一种摔手机的冲动,但是经过多方面的考虑,杨开毅最终还是忍了一手,留下了这部手机。
李博在上上个路口把杨开毅跟丢了,正气恼地砸着方向盘,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李博拿起来一看,是副手林静怡打来的电话。
“李队,巩虎出现了。”
李博瞳孔猛的一缩,问道:“在哪里发现的?”
“在第一人民医院,巩虎拿着枪绑走了一名护士,名叫乾清。”林静怡道。
李博心头一震,暗叫不好,这乾清可是省卫生厅厅长的千金,上头专门关照过的,让巩虎绑去还得了。
一秒过后,李博意识到杨开毅肯定是救乾清去了,以他的胆略和能力,应该能安然无恙的把乾清救下来。
群众都上了,人民卫士能干坐着吗?李博吩咐林静怡立刻带领刑警队的所有干警赶赴一号码头,凭借多年的办案经验,李博判断巩虎一定在一号码头,因为只有水路才有机会逃脱!
……
杨开毅一个漂移甩到雪佛兰侧面稳稳停住,两个人对视良久,眼神交集处仿佛碰撞出了激烈的火花。
巩虎开门下车,把乾清从车里拖到地上,然后用枪死死抵住了乾清的脑袋,杨开毅看到这把五四式手枪击锤大张,随时可能击发。
“虎哥,钱在这里,先放人。”杨开毅打开手提箱,里面全是满满当当的红色钞票。
巩虎看了看这一百万,不由自嘲地笑了:想当初这只是自己资产的零头,没想到现在却要作为跑路的路费,人生真是变换无常啊!
“杨开毅,有烟吗?我的抽完了。”
杨开毅抽出一杆烟,点燃扔给巩虎,巩虎单手接住,叼在了嘴里。
“你说你在外面呆得好好的,干嘛要回来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现在大家都不好过,又何必呢?”
杨开毅沉默不语,他看到巩虎的手指已经有些发抖,他怕一旦激怒巩虎,这颗子弹就射进乾清的大脑里了。
砰!
巩虎开枪了,在黑夜里枪口闪出一道红光,不过是对着杨开毅,一颗七点六二毫米的托卡列夫圆头手枪弹准确无误地射入了杨开毅的腹部,一道血花瞬间飚出,杨开毅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好久没挨枪了,子弹射入身体还是那种熟悉的火辣辣的痛感,随即感觉半块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接踵而至的又是一阵剧痛。
巩虎是真的疯狂了,要换做以前的他,绝对没胆子把枪打得如此干脆,杨开毅努力站直了身体,嘴唇开始发白,豆大的冷汗从下巴滴到地上。
其实,杨开毅完全可以来个拔枪速射,绝对能够在瞬息之间干掉巩虎,但是为了乾清的人身安全,他不能这么干。
“杨开毅,你特么不是挺厉害吗?来干掉我啊,怎么不敢动了?”巩虎用枪指着杨开毅,歇斯底里的说道。
杨开毅疼的呲牙咧嘴,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乾清的眼睛里淌出心疼的泪水,嘴里不断发出呜咽声,有口难言。
没人注意到,离这里不远的码头某处的一辆货轮上,巩建豪背着八八式狙击步枪悄悄爬到了轮船顶部,架起狙击枪,进入到了狙击状态。
镜头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