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策马而来,身下一匹枣红骏马已经被他驱策的快要飞起来,马蹄下激起阵阵尘埃,而马上的人却一身儒雅装束,学究帽罩头,轻衫傍身,右手握着马缰的手心里还有一把折扇,如果不是胯下那匹马,这人一定是一位风流倜傥的书生。
由远及近,那书生怕马蹄激起的尘埃脏了我们的衣物,特意在远处下了马,一路小跑过来。待走近了才发现,这书生竟然是当日在水云间救我的状元郎!
状元郎气息尚未平稳,气喘吁吁的给三皇叔苏哥哥行礼,随后打开纸扇狠狠的扇了几下子,这才逐渐恢复过来。
三皇叔看他刚刚的表现,不禁打趣道:“没想到堂堂状元郎还有如此勇猛的时候,当真是惊喜啊!”
状元郎连忙摆手,“皇上,您可别取笑我了,若不是家父逼着,我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嗯,家父?岂不是周大夫?
“出门在外,叫我公子便是。”三皇叔提醒道。
“是,公子。”
苏哥哥见三皇叔没有怪罪状元郎晚到,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看了看日头,对三皇叔道:“公子,可以上路了。”
三皇叔颔首,掀开车帘扶我上去,自己才上来。他坐在马车里,对车外的苏哥哥说了几句告别的话,马车就隐隐甸甸的出发了。
还没走多远,我突然想起什么,问三皇叔道:“三皇叔,只有我们三个人吗?”
三皇叔看了我一眼,埋怨道:“莘莘,要不要帮你贴个告示,告诉全天下人你三皇叔出宫玩了?”
我吐了吐舌头,改口道:“三叔。”
三皇叔这才嗯了一声,“只有我们三人。”
“那会不会有危险?”我急道,“要不然咱们先回去叫上冷面凉再走?”
三皇叔还没回我,在外面坐着的状元郎便探出头来,对我笑吟吟道:“小姐别担心,有我在呢,不会有危险的!”
我看了看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用的地方,不禁问道:“状元郎,我考考你啊,有句俗语怎么说来着?什么什么是书生?”
“百无一用是书生……”状元郎随口接道,随后察觉出我的不怀好意,这又冲我笑道:“哎呀呀,小姐,若是路上遇到了危险,你可别哭着喊着找我这个书生啊!”
我撇撇嘴,“鬼才要你保护!”
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刚刚出了京城一日,我们就遇到了劫匪。
那是一群流窜的匪徒,靠着打劫有钱人为生,在这儿劫一票又赶去下一个地方,故而官府也拿他们没办法!不过真不知道我们是有多幸运,才出京城一天,就遇到了官差都遇不上的匪徒!
遇见了劫匪,车夫吓坏了,屁滚尿流的逃跑了,坐在马车外的状元郎只好硬着头皮上去,和那帮劫匪交涉起来。远远的,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看见周晰君好像在和他们比划着,有一个手势我认识,是钱。
我回头对三皇叔道:“三叔,你的状元郎要拿你的钱贿赂劫匪了。”
三皇叔正在闭目养神,没有回答我。
我没有再烦他,反而转头去看状元郎的情景。他们好像是谈崩了,一群人朝着状元郎身上又打又踢的,下手很重。可是状元郎是个书生,不会武功不能自保,只有抱头鼠窜的份。
当即我就怒了,丫丫的,他们算什么东西,竟敢欺负三皇叔的人?想死了不成?
于是,我掀开车帘,大喝一声:“住手!”
我觉得可能是我站在马车上,又是背对着阳光,这个角度和灯光都非常和谐,所以前面的几个劫匪竟然真的愣住了!
他们不说话,直勾勾的望着我,我也不好开口,只是被她们看的心虚,手指在袖子里捏成了拳头。我发誓,只要他们再敢动状元郎一根手指头,我一定冲上去将他们碎尸万段!
过了应该有一阵子,那群匪徒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个年级轻的对其他年长的说了几句话,引来了其他人的连连点头,随后他们又相互讨论了几句,应该是得到了什么结论,纷纷点头,将目光转向我。
难不成,他们看我貌美如花,要带回去做压寨夫人?
“丫头!”其中一个貌似头头的人冲我喊道:“你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要干嘛?”不会真的要将我带回去做压寨夫人吧!
那人回道:“跟我们回去就知道了!”
我看着状元郎被他们拿刀架着脖子,威胁的意思很明显了,我估摸着这会儿不答应他们,恐怕状元郎是保不住了。既然如此,那就先答应下来,以后再随机应变吧!
“你们放了我朋友!”我喊道。
“不能去啊小姐!”这个节骨眼,状元郎竟然大喊一句。这句话有些惹怒劫匪,他们将刀逼的更紧,似乎已经见血。
“闭嘴!”那个年纪轻的人骂道。
“走吧丫头,我们言而有信,一定会放了这个人!”
言而有信?我撇撇嘴,跟劫匪谈信用?我还不傻!
“先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