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酒开车。谭之江说没事,放心吧。
谭之江让刘敏放心,可是刘敏接了这个电话,反而不放心起来,因为她听见了电话里面有女人在说话,好像还有一个女人在笑 声音还挺大。
那是本单位的办公室主任徐金凤和省报记者谭晓玲在说话,谭之江接了刘敏的电话,说在福润居,当时一起吃饭的宣传部新闻科宋科长和谭之江差不多岁数,他听见谭之江接电话,就开了一句玩笑,说警察查岗了。当时徐金凤正和谭晓玲在说着话,听见宋科长这么说,两个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谭晓玲是个爽朗的脾气笑的声音比较大,所以刘敏听见了。
如果是一般人听见也就罢了,可是偏僻那是刘敏听见了,刘敏是个醋坛子呀,不碰它平时就散发着醋味,原本对谭之江穿着整齐地出来赴宴,她心里就有点小疙瘩,现在尤其听见了女人爽朗的笑声,刘敏就更坐不住了。
她再也无心看电视,换下睡衣,打了辆车,来到了福润居饭店。
吧台的人以为她是来吃饭的迟到的客人呢,所以也没理会她。刘敏看看一楼大厅里没有谭之江,于是上了二楼,二楼都是雅间,她不能一间间地推门去看,就在一边哨着,服务员进屋里送饭菜,她就跟着看两眼,那个时候正好是上菜的高峰期,服务员忙忙碌碌,没有闲功夫顾及她,于是刘敏就跟在各个不同的服务员身后,人家开房间门,她就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看两眼,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看见了谭之江。
她看见谭之江坐在那里,在灯光的照耀下愈发显得神采奕奕,谭之江的左侧坐着一个男人,看起来像一个领导,右侧则坐着一个穿着时尚的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人,女人梳着瀑布一般垂直的齐肩短发,眉毛修得很细,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眼镜片上还镶着两颗钻,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闪光,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精神。刘敏看得出,这不是楚玉,但是门缝只是一闪,又关上了,服务员出去了,刘敏总不能推开门进去看个究竟呀,可是就此回家她又不甘心,万一谭之江对面坐的是楚玉呢,那么她岂不是又一次与楚玉失之交臂吗?想到这儿,她决定不回家,找个别人不容易发现的角落等谭之江,于是她闷闷不乐地掇了一个塑料方凳,坐在了一个拐角里。
服务员进进出出几次,终于有人注意她了,阿姨,啊不,奶奶您有什么事吗?
服务员也就十八九岁的年龄,她看着刘敏穿着红花的衣服坐在一旁,她没有注意到年龄,就叫了一声阿姨,可是刘敏一抬头,她发现刘敏的额头密密麻麻全是白发,于是她赶紧改了称呼,奶奶,您有什么事吗?
服务员改了称呼明显地刺激了刘敏一下,她不自然地摸了一下头发,说没事,就是在里面坐着闷得慌,出来透透气。她说着话的同时,冲着一个雅间一努下巴,服务员明白了,刘敏是来吃饭的客人,不愿意在房间里坐着了,于是她搬来一把大椅子,说奶奶您坐这把椅子,那塑料的不舒服。
刘敏说了声谢谢,抬起屁股,把塑料方凳递给服务员,换了一把大椅子坐着。
客人们开始有散场的了,大家路过刘敏身边的时候,不自觉地都看看他,有一个人是谭之江单位的下属,他认识刘敏,看见刘敏在那儿坐着,赶紧过来说话,他说嫂子,你怎么在这儿坐着?
刘敏冲着谭之江的房间一努下巴,说他们喝酒,我又不喝,出来等一会儿。那个人明白了,说那嫂子要不我先送你回家吧,刘敏说不用不用,一会儿就散了,你先回吧。
好不容易把那个人打发走了,刘敏觉得她坐的这个地方实在不是个地方,一会儿谭之江出来能看见她,还有那么多客人,万一人家问起来,她说什么呢?
想到这儿,她站起身来,向洗手间走去,她觉得躲在洗手间里谭之江总看不见她,那样她就可以看清楚和谭之江一起吃饭的究竟有谁,到底有没有楚玉。
刘敏向卫生间走着的空儿,谭之江和客人谈笑风生地出来了,谭之江看见刘敏象小偷一样的鬼鬼祟祟往卫生间跑,一下子明白了刘敏在盯梢,他不知说什么好,一下子怔在那里。
宋科长认识刘敏,他几乎和谭之江同时怔住了,但是他很快就换了一副面孔,乐呵呵地跟刘敏打招呼,嫂子来也来吃饭啦,在哪个房间,也不早说一声,我好过去敬个酒。
刘敏看见谭之江和客人出来的那一刻,真的是无比尴尬,她知道自己这种行为见不得人,可是已经没办法了,她恨不得变成一个蝼蛄,顺着墙角逃跑,恨不得变成一只苍蝇蚊子,顺着窗户飞走,可是她没有孙悟空那七十二变,她什么也变不了,只能张着嘴瞪着眼,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
宋科长跟她一打招呼,立马解了刘敏的围,她笑着一指隔壁,说就在隔壁,也是刚散场,刚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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