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敏看见了楚玉,成了刘敏的心病。
楚玉年轻漂亮,身段苗条,她不用照镜子,就能想象得出自己和楚玉站在一起的差别。
想到谭之江背着楚玉去作彩超,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一年半夜犯了阑尾炎,疼得恨不得打滚直不起腰来,深更半夜谭之江一个人带着她去医院,谭之江扶着她,勉强走到车旁,谭之江扶着她上了车,可是到了医院,疼得根本站不起来了,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要能治得了她的疼痛,那一刻,让她怎么样都行,可是那一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谭之江拿着交费单,回来扶着她去彩超室,可是她站不起来,谭之江没办法,想背着她去做彩超,可是好不容易她趴在了谭之江的身上,谭之江根本站不起来,最后谭之江使足了力气,拼命地喊了一声,想就着那股子猛力气站起来,可是根本不行,他刚一起身,就和刘敏一起倒在了地上,最后谭之江实在没办法,去找大夫,找了个轮椅来,把她推到了彩超室。
那件事以后,谭之江跟她开玩笑,说当时的感觉就象五行山下压着孙猴子,任他怎么使劲,也搬不动那座大山。原本谭之江是开玩笑,可是在刘敏听来,却是极其地不自在,原本圆不溜球的身材和谭之江又高又挺拔的身材就极不相称,她哪禁得起谭之江这样开玩笑,从那以后她就下了决心减肥,她用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吃八分饱,吃素,扎减肥穴,可是无论她怎么折腾,那些肉就好像经过训练的警犬似的,无一斤不忠诚,认她想尽一切办法,那些肉哪一斤也不离开她,甚至近两年,又增加了一些忠诚分子,使得她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都是一个活脱脱地大圆球。
刘敏心里郁闷,但是这种事也不好意思跟人说,她减不下肥来,所以也干脆就不费这个劲了,她在心里牢牢地记住一条,就是不管怎么样,她是谭之江名正言顺写在户口本、结婚证上面的老婆,别人再怎么漂亮,怎么妩媚,怎么妖娆,也改变不了,也不能改变这个铁定的事实。她知道,那些小妖精们盯着她家谭之江呢,所以她必须加紧防范,防患于未然,将一切可疑或有可能发展的因素消灭在萌芽状态。眼下,楚玉就是一个摆在她面前,一个真真切切的女妖。
想到这里,刘敏不禁鼓起了腮帮子,攥紧了拳头,向着空气中的那个假想敌使劲抓了几把,她还不解气,又向空气中使劲蹬了几脚,至到感觉有些气喘吁吁了,她才停下来。
谭之江刚才在卧室里,拿着手机准备出去,结果看见刘敏一个人冲着空气又抓又踹,不禁吓了一跳,他知道刘敏这阵子更年期,可是更年期还能更得这么严重,还能更出神经病来吗?谭之江想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走过来,摸摸刘敏的脑袋,多少有些紧张地说,你没事吧?
刘敏刚刚与那个假想敌战斗了一场,现在看见谭之江走到了面前,不由得内心激动,她一把抓住谭之江的手,老谭,你可别跟她联系了,她要是再勾引你,我就去把她制服了。
谭之江吓了一跳,说哪儿跟哪儿呀,谁又招你了,你又要制服谁啊?
刘敏看着谭之江,眼睛里慢慢渗出一股怒火来,她把腮帮子重新鼓得老大,慢慢地向外嘘着气,结结实实地说了两个字:楚玉。
谭之江看她一眼,说了句神经病,别没事找事啊。谭之江说着,手机响起来了,他不放心地看了刘敏两眼,然后用手指了指她,没说什么,接了电话往外走。
刘敏看着谭之江的背影,猛地一转身,照着身后沙发上的靠背垫“砰砰”又是两拳,嘴里喃喃着,没事找事,我是没事找事吗?!小妖精!然后恶狠狠地抓起靠背垫,扔在了沙发上。
谭之江走了以后,刘敏就去了广场,她去广场是有目的的,她就是想多遇见点熟人,然后好打听打听楚玉到底是谁,是干什么的,她一天不知道楚玉是干什么,她心里就不踏实。尤其是想到谭之江背着楚玉去做彩超,虽然接连几天旁敲侧击地审问,也没有问出什么结果,但是刘敏心里放不下这件事。
她来到广场,看见一伙儿跟她岁数差不多的人,有她的熟人,但是围在一起说话,无非是她的身体这样了,她的身体那样了,一会儿换了一个话题就是家里的老人和孩子,这些话题跟她想问的楚玉毫不沾边,她估摸着这伙人也不认识楚玉,于是就离开了她们。
那天恰好是星期天,广场上的人比平时多,刘敏忽然看见了一伙儿跳广场舞的,跳广场舞的多数是大妈级的人物,可是现在因为增加了迪曲,有些年轻人也跟着一起跳。刘敏围绕着那些跳舞的人转了一大圈,可是仍然没有发现楚玉。虽然她只见了楚玉一面,可是楚玉那长长的大波浪和小巧的瓜子脸,碎玉似的牙齿,却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她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楚玉出现,她就能认出她来,可是她围着跳舞的人前前后后转了好几圈,也没看见楚玉。
她越是见不着楚玉,越是不知道楚玉是干什么的,她心里的猜疑就越大。她知道,谭之江是不可能告诉她了,因为几天以来,她也发现了,只要她一提楚玉这个话题,谭之江就跟绕雷区似的绕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