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水莲那一晚可以说是丢大了人,她光着身子抱着衣服从陈志刚的家里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穿衣服,虽说那个时间路上也没有一两个人行了,但是她那种狼狈相是真真实实地留在了那个夜晚。
她衣衫不整、气喘吁吁地跑回了家里,也不敢给陈志刚打电话,她感觉心脏剧烈的跳动,似乎要蹦出来似的。她喝了一杯水,坐下来慢慢喘着粗气,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她想着现在真的自己真可谓是孤家寡人了,离了婚,没房没钱,娘家也待不下去,在城里混了几年,不是被这个男人耍,就是被那个男人骗,开始她还以为那些男人对她真的有爱,可是每次出事以后,没有一个人站在她的身边,都是乖乖地回到老婆身边,不是把她的手机设黑名单,就是根本不见她,不理她,电话也不接。
倒是那个五十岁的刁德发,对她似乎还有几份情义,她从那个饭店出来,身上没有钱的时候,刁德发给她送过两次钱,虽然每次都不多,三百五百,但是她心里还是或多或少有些感激,虽然每次刁德发给她送钱,总是要在床上把她折腾个筋疲力尽,但是毕竟也缓解了她的艰难。
自从跟陈志刚以后,她彻底断了跟刁德发的联系,因为她心里清楚,刁德发给她送钱,如饥似渴地跟她折腾,说到底不过是一种性的需要,距离婚姻还有十万八千里。而陈志刚,显然以前没有出过轨,他跟她在一起态度很认真,她说什么做什么,陈志刚总是一副很认真的态度,让她感觉陈志刚不是在玩弄她。尤其是陈志刚把自己和顾晓菁之间的矛盾,以及他们之间关系的日渐冷漠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这让叶水莲心里升起了希望。
她在心里盘算着,毕竟她只有32岁,而眼下陈志刚和顾晓菁关系日趋冷淡,并且还在分居,她恰好可以利用这个有利时机把陈志刚哄转了。陈志刚在家里没什么地位,在她这里却可以享受她仰视的目光,陈志刚的那种心满意足她是可以体会到的。她,叶水莲,一个不名一文的农村出来的离婚女人,如果不抓住有利时机把自己嫁了,再有几年,人老珠黄,孩子都生不出来了,那么她还有什么资本。怎么说陈志刚是城里人,家里有房子,自己有手艺,母亲每月也有两千多元的退休金。这个条件对于条件好的城里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赤贫的叶水莲来说,简直是一步登天,摇身变成城里女人,再生个孩子,那么她也就不用对陈志刚俯首帖耳了。
她早就琢磨透了陈志刚的性格,一旦结了婚生了孩子,她基本上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他拿下,对她俯首称臣。她当前最需要做的就是让顾晓菁和陈志刚离婚,自己上位变成陈志刚的妻子,可是她跟陈志刚刚热乎了几天,顾晓菁就围追堵截。上一次就险些出了洋相,而这次,确实被顾晓菁堵了个实实在在,光着屁股从陈志刚家跑出来,她感觉太丢人了。
丢人就丢人吧,反正也没一、两个人看见,况且她在城里也不认识几个人。她现在担心的是陈志刚的态度,顾晓菁不想离婚,陈志刚早就告诉她了,那么陈志刚心里究竟怎么想,她还猜不透。固然陈志刚享受她给他带来的男人的感觉,但是那种感觉能抵得了儿子在他心中的地位吗?她知道陈志刚疼儿子,每次儿子回家,他不管在单位多累,都不辞辛苦地去市场给儿子买儿子爱吃的鲽鱼头、做红烧肉用的五花肉等。
为了讨陈志刚欢心,她还去给他儿子买过两次鲽鱼头呢,她心里清楚讨好他儿子就是在讨好他,儿子高兴了,陈志刚自然高兴。她在心里运筹帷幄着,一步一步把陈志刚拿下,可是没有想到,顾晓菁象疾风暴雨,接连不断的电闪雷鸣。
她心有余悸,可是又不愿意放弃。每天一个人住在租来的房子里,那种无依无着孤苦伶仃的感觉太难受了,那感觉就像一根野草被绑在树上在风里孤独地飘摇。她想给陈志刚打电话,可是不知什么情况,就忍住了。
她睡不着觉,随手打开了电视机,电视机里,何非正在接受记者的采访,何非乐呵呵地说着……
叶水莲看着,感觉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她皱起眉头使劲地想,“忽”地想起来了,这不是和顾晓菁喝醉了酒搀扶着进宾馆那个人吗?她心里兴奋,拿出手机,找出那几张相片仔细地对照着,她不看则以,看后禁不住兴奋地浑身发抖,不由得用双臂抱紧了自己的身体,她凭着直觉,感觉似乎可以有什么作为了。
虽然她还没有想好具体想做什么,但是她心里明白,和顾晓菁在一起关系亲密的那个男人,不是一个普通人,是个名人,是个画家,叫何非。
叶水莲睡了一觉,醒来后天已大亮,她没敢直接去单位,她担心顾晓菁去单位大闹。因为到现在她已经看出了,顾晓菁是一个心高气傲、天不怕地不怕,敢说敢干泼泼辣辣的女人,很有可能顾晓菁就会直接找到她的老板,把昨晚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老板,让老板辞退她。那样一来,她在饭店可就出名了,那个饭店她就呆不下去了。
大约十点半左右的时候,她来到饭店附近,给一个叫小青的服务员发了信息,说她在拐角处,让她出来一下。小青不知怎么回事,就一头雾水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