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顾梦曦准时踏出电梯，随意的将包搁在办公桌上，拿了一份早餐推开办公室的门。
“呐，早餐。”顾梦曦将早餐放在穆少顷的眼前，顺势在他的对面坐下。
穆少顷习惯性的拿过早餐，抬眸看向她的时候，被她脸上扬着的浅浅笑意怔了几秒，“什么事那么开心？”
闻声，顾梦曦微微一愣，随即收起了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想起家里某个男人的存在，犹豫几秒，开口：“穆少顷，戴亦枫他来了Z市，最近住在我家。”
“咳”
正在吃早餐的男人听着猛地呛住，三明治卡在喉咙卡不上不下的感觉，赶紧喝了几口水才镇定下来，问道：“因为这件事开心？”
“......不是。”顾梦曦白他一眼，不想告诉他是因为早上整了戴亦枫一回，“是他死赖着，赶不走。”
“没有赶不走的人，只有你不想赶的人。”穆少顷眉眼显得有些沉了看她，语气却是平淡的：“不想赶，是因为你还爱他，对吗？”
“......”
听着，顾梦曦的脸色涮的一白，不知道如何反驳的她，愣了几秒就逃离了穆少顷的办公室。
她仰靠在椅子上，清澈的眸子此刻看上去显得有些涣散，无意识的盯着桌上她和女儿的合照。
昨晚没有赶走戴亦枫，是想到最近赵奶奶的身体不好，不想再麻烦老人家，但真正的原因，她心底其实非常明白，只是不肯承认罢了。
就如穆少顷说的，没有赶不走的人，不赶走他是因为她还爱着他，还怀念着，四年前他们相处的感觉。
..............
下午，顾梦曦在公司忙的焦头烂额，另外一边的戴亦枫也是被顾想想弄得晕头转向。
客厅里面，地板上到处都是凌乱的玩具还有小女孩吃一半扔一半的零食，场面......说不出的混乱。
“叔叔！想想要睡午觉了！”顾想想随手扔了玩到一半的洋娃娃，两条手臂叉在腰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戴亦枫收东西的动作停顿，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的时间，两点，隔壁的老人说过顾想想这个点会犯困。
男人扔掉手里的东西起身，长腿踢开碍事的玩具走到女儿身边，温柔的抱起她进了卧室，替她盖上被子，转身要走的时候，西裤的一角被女孩粉嫩的手指扯住。
他转头，看见女儿的另一只手指了指床头的故事书。
没有做过父亲的老男人，脸色瞬间尴尬无比，活了36年，从来不知道故事书是个什么玩意儿，又该怎么讲。
“想想要听故事才睡得着。”
戴亦枫……败下阵来，大手随便捞了一本故事书在女儿床边坐下，机械式的念了起来。
“叔叔！想想不要听睡美人。”
“......好，那换一本。”
“叔叔！想想不要听白雪公主。”
“......好，再换一本。”
“叔叔......”
“......”
戴亦枫，很想死一死。
来来去去，男人不知道换了几本故事书才把女儿哄到睡着，再看时间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三点。
他挫败的看着床上熟睡的小女孩，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起身离开卧房。
戴亦枫走到南面的阳台站着，取了一根香烟点上，为了女儿一直忍着没抽，烟瘾，犯的难受。
抽了两根，他转身回到屋里的沙发坐下，高大的身躯仰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小憩。
老男人，着实被女儿折腾惨了。
............
五点，顾梦曦照旧第一个冲出公司，先绕去生鲜市场买菜，只是结账的时候，才发现不知觉间买了许多戴亦枫喜欢吃的东西。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老旧的楼房门口，她提着两袋东西回到家，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这家里……是被顾想想大闹天宫了？
客厅的地板上，满是凌乱的洋娃娃和的零食，走近几步，还能看见悉悉索索的薯片渣渣，和吃了一半随意扔在地上的果冻。
知女莫若母，顾梦曦很清楚这是女儿故意在折腾戴亦枫，平日里面她虽然调皮，却是绝对不敢把家里弄得一团糟的。
她的宝贝女儿，似乎在为她‘报仇’呢。
忍不住的浅浅一笑，她偏过头，沙发上的男人闭着双眸，一条手臂随意的搭在额头遮挡住了窗外渗进的阳光，他睡得很沉，隐约还能听见若有似无的打呼声。
她在门口换了鞋子走到他的身边蹲下，黑眼圈看上去比早上更厉害些了，确实被顾想想折腾的不轻，这样一个看上去无所不能的男人却在带孩子的事上栽了跟头。
他的心里，会是什么样的一番感受？
看了很久，久到她的双腿发麻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慌神，没舍得叫醒沙发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