糸阑珊略微调整了下视线,她不能让邪续认出她!不对,皇宫这么多人,邪续也不一定都认识啊!况且她的住处是皇宫最偏僻的地方,能让皇帝和邪续见到的机会也就每年过年,他一定不认得。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她不能自己吓自己啊!
“小二。 ”声音里浓浓的不悦在大厅飘荡,邪续身后的男子冰冷的睨着从厨房跑出来的小二,“早食有些什么?”
小二咽了咽口水,重复了一遍对糸阑珊他们说的话,这两个最难伺候。
“爷。”男子垂眸看着邪续。
邪续将手中鲜红绸面扇收于手中,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这扇骨,“ 厨房做什么,我便吃什么。”他用什么方式才能摸清兔子的性子,这个关于两国战事的重要兔子。
糸阑珊身子一震,大眼灵动的转溜着,这个人是什么意思?什么厨房做什么他就吃什么,他将目光对上了双易做的东西,“仇历去告诉翠袖,将早膳端上马车。”
仇历站起身子,“是,主子。”语毕满面愁色走向厨房,主子有些不对劲,看来主子是知晓了邪续的身份,这样的偶遇是有意还是无意。
阜禹知晓糸阑珊的身份,自然明白她为何会离去,而南北并不知道,好问不知是不是优点,“阜禹,糸姑娘怎么走了?”
东南一个巴掌拍在南北额头,“少说话。”他曾跟着爷接触过邪续,那人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某个地方,他做的每件事都有目,在场这么多人,夫人与爷肯定不是他的目标,那剩下的只有夫人的挚友,糸阑珊。
南北愤愤的灌了一杯茶,刚想反驳就听到最远桌的男人开口说话。
“阑珊公主,好久不见啊!”十年了,他才发现这个秘密,说出去怕会被天下人耻笑,西海摄政王被一个小国公主玩于鼓掌之间。
南北猛然觉得他的脑袋非常灵光,轻而易举的听懂了这句阑珊公主是何意。
糸辽峰国大姓,这个小国左接太宁国,右挨朔天王朝,上临大通国,下有西海王朝,处于夹缝中的辽峰总是会被一心想攻打西海王朝的大通国骚扰,为此辽峰国向四个大国送去公主、皇子,送于西海王朝的便是最为活泼好动年仅五岁的阑珊公主。
糸阑珊停下步子,回身天真无辜看着邪续,“这位公子, 小女子虽名为阑珊,却不知阑珊公主?”在这个男人面前撒谎绝对行不通,那半真半假应该能行吧!
邪续直视那双灵气逼人的眼眸,淡淡一笑,“不好意思,认错人了,看来我得去辽峰国看看,给阑珊公主一个惊喜。”
糸阑珊娇俏一笑,“没事,公子以后别再认错就行。”转身那一瞬,笑容褪下,面色凝重,辽峰国她都十年没有回去过了,她在等父王派人接她回家。
双易和翠袖麻利做了几样简单可口的早食,分别给各自的主子提上马车,这才与阜禹四人开始用膳。
马车内。
朔尘缘将饭菜喂进好不容易醒来人儿嘴里,黑眸透过不时被风吹起的窗纱瞥了一眼客栈,那个男人果然是来抓人的,他已经掺和进了东临,也不介意再掺合西海。
“阿尘看什么?”战莲心能感觉到他的不对劲,阑珊也不对劲,居然会呆在马车上。
朔尘缘替她擦拭这嘴角,“看一个有过几面之缘的人。”
战莲心振作精神,从他怀里坐起,眼眸锁着他的眼睛,“谁?能让阿尘记住。”
“西海王朝摄政王。”
闻言,战莲心心里一沉,不想发生的事快要发生了,“他来找阑珊?”
朔尘缘将残羹冷炙收于盒中,推至门外,“差不多吧。”一个质子将替身留在皇宫,大国颜面无存,若不牵扯起战事,什么惩罚都是轻的。
玉指摆弄矮桌上的书册,羽睫轻轻的垂着,阑珊想怎么做她都支持,就算因为阑珊起了两国的战事,她还是会支持她,只要阑珊能一直像如今的轻松自在。
霖王府。
管家急急忙忙跑到书房,“王爷,李公公来了。”
霖辰宿停下手中的笔,放在一旁的砚台上,“这么匆忙做什么。”语毕撩起长袍走出书房。
管家又急急忙忙跟在他身后,“李公公手里没有圣旨。”言外之意可能是什么口谕,若是口谕那就是见不得光的事,王爷怎么能做这样的事,皇上错把珍珠当鱼目啊!
李公公刚刚啜了一口香茶,眼见这霖辰宿来了,急忙站了起来,略微谄媚的迎了过去,“霖王爷,打扰了,今儿杂家是来传话的。”
管家被吓得不轻,这李公公仗着在皇上身边当值一直是高傲的母鸡样,今日这般谄媚不对劲啊!
霖辰宿向左侧了一步,坐在主坐上,“何事?”他从不拐弯抹角,前几日皇帝都用梅儿威胁他娶公主,他将手中的兵权交出一半,才让婚事作罢。这又下口谕,难道是想法设法收回另一半兵权。
李公公尴尬的笑道:“如今皇上的身子骨是越来越差,今日连龙塌都起不来,病的太突然。前太子也成了痴儿,九皇子还在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