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用胭脂遮住眼下的乌青,这一夜过后她也想通了,既然不高兴二女侍一夫,那么她就不会让这个沐公主进门委屈自己。
“这王妃怎么还不出来,她是在给我们公主下马威吗?皇家的威严岂是一个小小王妃能抹黑的……”
战莲心静听门外略微熟悉的嘀咕声,“这个丫鬟还是如昨日般聒噪。”
梅蕊娇将手中的梅花金钗插在复杂的发髻中,妩媚的眼角略微上扬,“哦!莲心昨日逛街遇到东义沐了?”
“小姐今日在额间贴海棠钿?”双易附耳低语。
战莲心略微扫了一眼她手中的海棠钿,“嗯。”又偏头看向梅蕊娇,“昨日遇到,不过却看着东义沐正在给沂清空递河灯,不幸被我与阿尘的河灯撞入水中。”
“这缘分倒是奇妙。走吧!去会会这个沐公主。”大红色滚雪细纱曳地长裙,裙摆尾部金线勾勒大朵蔷薇花将梅蕊娇的冷艳之气衬托的淋漓尽致。
战莲心眼中,此时的梅蕊娇就像世上唯一的女皇,任何人都会被她打败。
“小姐要去看看吗?”双易问道,这可是来东临后第一次伺候小姐啊!她不能让小姐再受伤。
素手抚了抚清雅大气的裙摆,淬着光的美眸一片冰冷,“都起了,不去见识东临的公主浪费这些梳洗打扮的时辰。”
这静苑是重檐楼阁,中间有一个天井,天井东南角有一棵参天古树,树下有一张红木圆桌。
而蒲柳之姿的东义沐正坐在圆桌旁,微抬额首眼神忧郁盯着随风飘荡树枝。
身旁聒噪丫鬟一脸不耐,“公主,你说句话啊!”说着瞟了瞟坐在一旁的两个女子,公主不说话那就没气势啊!
梅蕊娇轻啜一口,冶容挂着一抹大气的淡笑,“沐公主一早驾临霖王府所谓何事?”
战莲心在双易的伺候下,一边用早膳一边观察事件的发展。
“这番前来是拜托霖王妃一件事。”东义沐说话的语气参杂着生无可恋的死寂。
根据莲心说昨日的情况,这东义沐怕是来退婚的,“公主直言。”
东义沐向着丫鬟摆摆手,“你先退下。”这件事不是谁都能知道。
“公主……”丫鬟拖长了音调,听着有股不讨喜的矫情。
“退下!”东义沐神色一冷,皇家威严不自觉流露。
丫鬟脸色一白,哑声退下。
战莲心美目微挑,果然是流着皇族血的人,就算平时再软弱无能也会有硬气的一面。
梅蕊娇眼里划过嘲讽,看来果真与她猜的是一回事,“公主是想退婚?”
东义沐一愣,手指下意识抓紧手中的茶杯,“霖王妃心思细腻,正是此事。”
“呵呵呵……”一阵低笑从梅蕊娇红唇溢出,“如今你倒是嫌弃起辰宿来了!我明说了,不管你嫁还是不嫁,我梅蕊娇定不会让你进府,霖辰宿是我丈夫,只要我还在意他,任何女人都别想进府!”
“你你……”东义沐一阵口吃。
梅蕊娇不耐的回道:“别再说了,你是不可能嫁入王府,若你突然想往霖王府闯,那我就是你面前的荆棘。”
战莲心沉思,蕊娇战斗力不弱啊!这里用不到她帮忙,她该去找阿尘了,“我去找阿尘。”
“好,去吧。”对付这个弱不禁风的公主,简直不能展现她的实力,用不到耽搁莲心的时间。
战莲心携着双易离去,刚刚离开梅蕊娇的视线,一个不知好歹的人便拦住她们的去路。
“你是谁?你怎么有资格听公主说话?我是公主贴身丫鬟,你不该对我客气些吗?不说……”丫鬟趾高气昂的说个不停。
这个丫鬟是战莲心有生以来遇到的最聒噪的一个人,没人理会都能自己说半天。
双易感觉她的额角被这不停的唠叨吵的突突只跳,她都受不了,别说小姐了!“小姐,我们走吧!”
这个两次对她絮絮叨叨说个没完的人,她放过了就对不起被丫鬟唠叨两次,“去将她的嘴捏住。”
双易一惊,没想到小姐会理会这个丫鬟,“是。”身影一晃,右手反扣住丫鬟的下巴,左手制住丫鬟后背大穴。
丫鬟动弹不得,一股抓力将她说个不停的舌头扯出,“呜呜呜……呜呜……”
战莲心冷然睨着终于知道害怕的丫鬟,沉声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该让你的嘴歇歇了。”她是太过收敛,才让一个不知轻重的丫鬟也妄想爬到她头上,她可在东临吃了好些苦,定不会再有第二次。
指间凝聚寒气,离舌头还有寸许的地方停住,刚刚还喋喋不休的舌头不过一瞬已是僵直不动,颜色苍白。
“今日起,你都不用说话了。”战莲心俯视着瘫坐在地上的丫鬟,“我们走。”
这世间不需要太多聒噪的人,聒噪惹杀身之祸也说不定,这个惩罚或许太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