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婆娑,人影晃悠,空中的圆月不知为何染了血腥味。
打斗声早已惊醒了战莲心,冰冷透亮的眼眸打量着不请自来的人,“声东击西。”清冷的如同冰渣落地的声音,没有丝毫恐惧,只有深深的鄙夷。
雪狼全身毛发竖立,咧着嘴露出嘴里的獠牙,四肢尖利的爪牙紧紧抓着地,嘴里发出兽性的低吟。
四个黑衣人中,已有三个有些胆怯,他们窥探的这几日并没有发现,这个女子身边还有一匹狼啊!虽说他们武功不弱人数也多,可是面对最具有原始兽性的狼,还是会一刻的胆怯。
“还不快动手,等着人来救她!”已有怒意的男人阴郁的看着床上穿着白色中衣的女子,从窗户洒进来的月光刚好照亮了她似画的脸庞,浑身气质慵懒,没有丝毫慌张或害怕。
三个黑衣人对了对眼神,掠向坐在床榻上的女子。
他们一动雪狼后爪一用力飞身拦截下,獠牙毫不客气的直接咬向一个人的喉部,黑衣人没想到狼的动作居然如此敏捷,不仅拦截住他们三人,还迅速攻击其中一人。
绿幽幽的狼眼闪着嗜血,身子向后一退,被咬住的黑衣人颈部已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雪狼冷冷的盯着他们,姿态优雅的吐出嘴里恶心的肉。
已经死了一个人,他们大意不得,拿出贴身的武器,其中一人纵身一跃将手中的大刀直直刺向雪狼腹部,雪狼身形一闪躲过了大刀。
另一个黑衣人似猜到了雪狼闪躲的方向,飞至半空将手中的刀阴狠的刺向雪狼的头部,低吼道:“你个畜生去死吧!”
一条白色丝绸缠住夺命的刀,塌上的战莲心已将外衫穿在身上,在月光下白森森的,就像索命的妖精。
白色绸带握在她细嫩的手中,轻轻一拉,黑衣人已狼狈的落在床榻前,惊骇的看着居高临下的女子,“你……你……会武功。”
战莲心莞尔一笑,“谁说我不会武功。”她对死人是不会吝啬笑容的。
雪白的绸缎就像索命的镰刀缠上了他的脖子,黑衣人还沉浸在刚刚美好的笑容里就已死去。
雪狼已和另一个黑衣人缠斗到了一起,猛兽再厉害也没有人这么灵性,雪狼身上已经添了一条狰狞的伤口,贯穿了整个背部,鲜红的血随着它的动作越流越多。
黑衣人也好不了多少,拿刀的右手被雪狼恶狠狠的咬了一口,扯下了好大一块肉,最终只能左手拿刀勉强的应付雪狼,大腿、背部的肉都有被雪狼咬下的,眼看着就不行了,“你还不动手!”愤怒的看向一直未动手的男人,“你的命谁救的!”
雪白的绸缎悄无声息缠上黑衣人的脚踝,黑衣人被控制住,雪狼利落扑上去,獠牙向着喉部咬去。
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的黑衣人,身形一动短小尖锐的匕首抵在雪狼的喉部,黝黑的手掌成爪遏住雪狼的咽喉,黑夜中依旧可以看见手掌散发的黑雾,“跟我走,不然它必死无疑。”
逃过一劫的黑衣人勉强站了起来,对着依旧坐在床上的女子吼道:“还不快走。呸。”说着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近,再不走那天那个男人一定会来的,到时候就走不成了。
战莲心星眸闪过寒光,恍若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只是注视着被遏制在地上痛苦挣扎的雪狼,右手蓄起如寒冰的内力,右手一抽雪白的绸缎似鞭子般带着劲风抽向靠着墙喘息的黑衣人。
黑衣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战莲心,脖子出现一条血痕,血管里极速奔腾的血液冲破皮肤喷射到唯一还活着黑衣人身上,僵立片刻直愣愣向一旁倒下。
“呵呵……敬酒不吃吃罚酒。”桀桀怪笑听着又恶心又刺耳。
黑衣人瘦如竹竿的手指瞬间没入雪狼体内,指间晕染的黑雾窜进雪狼身体。
如冰冻九天的冷气从战莲心周围扑散开来,茶杯里的茶都成了冰,烛光瞬间熄灭只留下一股青烟。
身形一闪右手抓住黑衣人肩膀往后一拉,雪狼从黑衣人手下逃脱,“雪狼。”似带着冰渣的声音有些许颤音,如雪山般冰冷的眉眼凌厉的盯着黑衣人。
雪狼白的晶莹的毛发逐渐失去光泽,绿幽幽的狼眼闪耀的亮光开始涣散,“嗷呜……”痛苦的低吟又让空气冷了几分。
战莲心五指成爪直冲黑衣人心脏,黑衣人身子一侧伸手欲抓她,战莲心左手一挥一股冷气直扑黑衣人面部。
不过瞬间冷气将黑衣人全部包围,黑衣人僵在原地,玉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嵌入黑衣人胸膛。
黑衣人能感觉到五股冰冷的内力顺着指尖流进他体内,刚刚还能跳动的心脏被冰封住,不过片刻浑身已没有丝毫暖意,只有刺骨的冰冷。
“你是谷辞的徒弟吧!”阴森的低吟骤然响起。
遭了!晕眩袭上战莲心的神经,颈部的玉佩依旧冰冷,步履凌乱的走向梳妆台,颤抖的手指翻出一个瓷瓶,奋力压下晕眩感,倒出一颗丹药无力跪在雪狼面前将药喂进它口中,心疼的低吟,“雪狼。”语毕晕倒在雪狼身上。
一抹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