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那陡然响起的一声厉喝,赫然便是王君可的声音,云海楼顿时大喜,虽然他不知道王君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过他知道王君可的出现就代表着温恭今天注定要命丧于此!
王君可虽然只是天冲魄境界的修士,难以对温恭造成什么威胁,可要是对付那些不过是三易武者的手下就是绰绰有余了,这样一来,再次需要独自承受云海楼进攻的温恭,还能翻起什么风浪呢?
所以当温恭猛然听见天空中响起王君可的声音时,脸色也是随之一沉,他自然听得出来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他昨日在钟羌酋长府接见的另外一名独行侠——楚昭阳!
王君可的突然出现彻底地断绝了温恭心底最后的希望,他知道自己已是绝无可能再有半点活命的机会了,温恭开始变得害怕起来,他不想死,更不想因为自己的错误判断连累下山的兄弟死。
“咻!咻!咻!”
十几道青白色的风刃裹挟着尖锐的破空声袭来,径直地冲进了那帮手下中间,登时便有无数血箭飞溅而出,那帮手下不过都只是些三易境界的武者而已,又不具备什么玄奥的武学神通,又如何能抵挡得住七魄强者的一击呢。
王君可所觉醒的巽卦狂风之力本就是最具杀伤力的一种,伴随着那十几道风刃猛然冲入人群,登时便响起阵阵惨呼,温恭的手下顷刻间便已全军覆没,就算是侥幸保住一条性命,也再无半点战斗之力了。
七魄修士与三易武者这巨大的差距由此可见一斑!
王君可手持着那柄精巧秀丽的短剑从天而降,缓步走到云海楼的背后,轻笑一声说道:
“区区几个三易武者,看来就算没有我,温恭也难逃你的剑锋嘛!”
在王君可显身的同时,云海楼也是终于不负所望,将温恭一剑刺倒在地,剑尖频点数下,几道元气咻地一声射进温恭的身体里,暂时地封住了后者的丹田。
“世事无绝对,不过你来了,温恭就必死无疑了!”云海楼收剑归鞘,看着倒在地上,一脸怨恨与不甘的温恭,淡淡地笑道。
“任云河,楚昭阳,咱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故非要置咱于死地,就不怕咱大哥卫天为咱报仇吗?!”尽管丹田元气被封,可伤痕累累的温恭,还是颇为硬气地冲着云海楼两人怒吼道。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清微派灵应峰弟子云海楼!”
“在下清微派老君峰弟子王君可!”
温恭现在已经是海里的虾米——翻不起多大的风浪了,云海楼和王君可自然也没有再在他面前演下去的必要,所以干脆就大大方方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清微派!
温恭瞳孔一紧,脸色陡然为之一变,他本来想着若是这两人为夺宝谋财而来,他大可以交出自己的收藏以换取活命之机,若是这两人为寻仇报复而来,他也大可以报仇卫天的名号,震慑住两人不敢妄下杀手。
可温恭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云海楼与王君可非但不是那两种人,反而是他们天山八大寇一直以来的宿敌——清微派!
当年天山八大寇在荆州北部如日中天之时,清微派出动大量人手,将天山八大寇的势力在荆州北部数郡连根拔起,几乎彻底地断送了他们兄弟八人问鼎江湖的美梦。
这份仇恨温恭永远也不会忘记,而对于清微派弟子来说,那一战中也有着不少弟子命丧于天山八大寇之手,所以这份仇恨,清微派也同样不会忘记。
他温恭今日落到云海楼和王君可两人的手里,便绝无可能再有半分活命的机会!
温恭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脸色变得极为阴沉,看着云海楼和王君可的眼神中满是愤怒与怨恨,冷笑了一声,轻蔑地说道:“清微派的卑鄙小人,以为凭着阴谋诡计杀了我,就能灭咱天山八雄吗?!”
云海楼没有理会温恭那蔑然的态度,蹲下身来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温恭的身体状况,确保后者短时间内无法动用元气后,这才转而对着王君可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看你出门这么久还没回来,担心你遭遇不测,从钟利期嘴里套出了地址,就赶来帮你了!”王君可看了看云海楼身侧的温恭,有些迟疑地说道:“海楼,你该不会是想暂时留他一命吧?”
“对啊!”云海楼理所应当地说道:“昆仑山地形复杂,山岭峰峦错杂交替,留着温恭一条命,也好探听出来卫天等人的营地在哪里。”
“呸!”王君可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温恭竟然先一步地朝着云海楼啐骂道:“你这是做梦,咱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半分消息的!”
王君可摊了摊手说道:“诺,你也看见了,这帮人虽然恶贯满盈,无恶不作,可为人倒是极为仗义的,三年前两位长老就抓住过其中一人,打算从他嘴里套出消息来,结果被那厮骗了,差点中了埋伏。”
云海楼闻言颇为惊异地看了一眼温恭,眼中不经意间流出一丝赞赏的意味,在他流浪的生涯中,不知道见过多少人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不惜出卖亲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