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被朱砂笔这么一划,仿佛被道红光钉在了法坛上,其上的两簇黑烟,一个劲的在上面挣扎,我手化剑指,捏出一枚铜钱,分别往那符箓上一点,黑烟顿时摇摇欲坠。
我心知起了作用,嘴里念起摄魂咒法,利用这两簇黑烟,形成媒介,借此来对毛道人魂魄造成影响,这般以术施术其实最为凶险,一个不小心,还有可能会让自己栽进去。
不过这会,我却管不了这么多,一手将两张摄魂符箓合于一处,另一手,持拿朱砂笔翻飞而起,虚空写下‘敕’字,一笔点下,向前一挥,两张摄魂符箓无风而起,朝着窗外掠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我重重吁了口气,就在那两张符箓掠出的时候,我分明感觉到,体内好似被抽掉了一股子力气。
那黑烟一直围着病床转悠,这会突然朝着天花板上窜了过去,转了片刻,猛地朝窗边方向遁走。
把我折腾完了,竟然还想溜?想得倒美!
一道‘三清摄鬼符’,贴在了窗沿。黑烟遁走无门,在它其内,伸出十数只鬼手,这与刚才的断手如出一辙,不过现在数量要翻上数番。
“任凡,现在怎么办?”柳倩倩哭丧着脸道。
我宽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它做什么?”
那黑烟似乎被我这话有些惹怒,烟形一转,十数只鬼手朝我们爬了过来。我心里算计时间,不知道那两道摄魂符,什么时候才能起到作用。
柳倩倩拿着柳枝,沾水挥打,暂时而言,她那危险不大。
我回到法坛前,将那写有老人生辰八字的黄布提起,放在手中,朝那黑烟一扬,在它里面,升起一丝灵光。
见到灵光,我心下还未做出盘算,脑袋突然疼了起来,跟着鼻子有些发凉,我用手抹了过去,抬手一看,满是鼻血,这量还挺大!
该死,是术法反噬!
那姓毛的果然没这么容易对付,看来那两张摄魂符是不能再指望了。
头这会昏沉沉的,我一时不察,朝前栽了下去,不过我人还没挨到地,很快被人托起。
“任凡,你怎么了?别吓我啊!”柳倩倩带着哭腔。
依稀看到倩倩的模样,我甩了甩头,奋力眨了几下眼睛,才把眼前的事物看清。就这一会功夫,那些鬼手竟然已经爬到了我们两人身上。
我意识不清的那会,柳倩倩肯定是慌了神,忘了用柳枝抽打。
“倩倩,小心。”
鼻血也是血啊!怎么可以浪费,我伸出干净的一只手,沾血在上面画了个太极,轰然朝着那些鬼手按了下去。
“太极借法,诛!”
鬼手被我一拍,散成轻烟,我也算打出了火气,一连数掌,打得那些鬼手纷纷后退,局势一定,柳倩倩再度拿起柳枝,朝那些鬼手抽打。
“任凡,你要不要紧?”她抽飞一只鬼手,朝我问道。
我再度拍散了一只鬼手:“等事结束了,你给我炒点猪肝、炖点猪血补一补。”
柳倩倩白了我一眼。
我将先前掉落在地上的黄布拾了起来,朝那黑烟连续挥动,黑烟内的灵光越发变多,整片黑烟突然凝成了一张鬼脸朝我咬了过来,这会我手中血气未消,抬手就打了过去。
一团黑烟四散而溃,半晌才在病房内再度凝形。
“原来是个阴灵,竟然被人弄成了这幅鬼模样。”看清了它的真身,我忍不住有些皱眉感叹。
普通阴灵,生性胆小,却爱捉弄人,性子就像孩童,可现在这阴灵,浑身戾气不说,看起来还阴邪无比,它这模样,指不定已经害了多少人,今天我也算替天行道。
我抓起黄布,没有再多犹豫,朝着黑烟裹了过去,黄布临身,黑烟砰然溃散,仅剩了老人阳魂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
黄布一卷,将阳魂收了起来,我才总算松了口气。
今天晚上花这么大力气,为的就是这一刻,那两张引魂符也不算没有完全起到作用,至少让我跟黑烟搭上了一丝联系,不然我这会根本不能用黄布上的生辰八字跟老人阳魂取得共鸣。
不过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过贪功,想借着媒介,阴那毛道人一笔,结果被他反施其身,不过跟他这梁子结下了,现在多少也算探了些底子。
这人擅长施法下咒、控制灵体,典型的左道手段,但这跟袁老鬼等人,又截然不同,一个是尸、一个是魂,总归都是害人的东西。
摇了摇头,将这些暂且放到一边,我将目光再度落在了黑烟上,黑烟凝形,尝试朝那窗户撞击数次,屡屡没有建功,反倒形体不稳,气急之下,它不敢对付我,竟朝着柳倩倩卷了过去。
“不知死活。”
我将八卦镜对它一照,整片黑烟,化做了一滩黑水,连带着先前那些鬼手也彻底消失。至此,整个病房内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任凡,我外婆怎么样了?”看到黑烟被消灭,柳倩倩连忙问道。
“别急,我先让她阳魂归位。”我拿着黄布,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