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月,楚歌除了修炼《云浮炼体诀》,就是每日揣摩这招“云龙风虎”,每每有所灵感,就去李典面前演示一番,若是错了,李典便摇摇头,让他重新思考。
直至今日,李典看着楚歌演完这一式枪法,才点点头道:“你这招云龙风虎,已经有了九分真意,不必再琢磨完善了,不过许多暗劲窍门,还不是你现在的实力可以施展的。等你炼体四重以后,再去试着运用,现在还是先想着如何增长实力吧。”
“是,爹爹。”楚歌闻言心里欣喜万分,养父李典虽然终于允许自己练武,但终究是不喜,所以从来都是冷眼旁观,就当楚歌是在玩耍,像今天这样指点的话,以前是根本听不到的。
“云浮派的培元丹药力微弱,杂质颇多,你就不必吃了,我这有六品筑基丹,你每隔三天,就可服下一枚,再不可多,否则有害无益。”李典说着从身边柜子上拿出一个包袱递给楚歌。
楚歌好奇的接过来打开一看,只见里面一堆精致的檀木小盒,足足有二十个之多,光是这些雕工精湛、外形华美的檀木小盒,就不知道造价多么昂贵,他不禁问道:“爹爹,这个贵么?”
“不贵,你只管用,不必多想。”李典笑了起来,以他通天彻地的本事,神行千里,只在须臾之间,任何绝地禁地,来去都如闲庭漫步,这些炼体、洗髓境界使用的中阶丹药,还不是随手可得。
要不是楚歌实力低微,身体经脉尚不牢固,无法服用更高级别的丹药,李典绝不会打这些糠糟俗物的主意。
炼体境界的丹药虽然种类繁多,各大宗门都各自有炼制秘方,但是限制于服用者境界过低,绝大部分丹药都药力有限,品级也不会超过七品。
这些万金难求的六品“筑基丹”,还是李典从岭南群山中一个千年隐秘世家中“借”来的,而这个隐秘世家的守卫之森严,比之三大玄门的禁地也不遑多让。
“既然这样,我就不用培元丹了,不过这是云浮派弟子每月的常例,还是要去领取的。”楚歌知道养父绝不会欺骗自己,既然说这些药剂更好,自然就不会再服用云浮派的“培元丹”,不过嘴里却依旧理所当然的这般回答。
“既然不用了,还去领了做什么?”李典不解问道。
“爹爹,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培元丹,卖到市场上一颗足足要纹银百两呢,就连云浮派这样的岭南大派,门中高阶弟子也一个月仅能领取三枚,我的月例,还是陈公言师父特别照顾的。我就算不拿来卖钱,也不能吃亏了。”楚歌却大摇其头,恨不得掰着手指将家里的开销一一说给李典听。
打小楚歌便被李典以农家子对待,每日思考的,便是如何干活挣钱,如何在这云浮山中求得温饱,只盼他平平凡凡度过这一生,而自从楚歌灌顶洗髓,身体日趋健康,有了自给自足的能力,李典更是极少砍柴卖钱,柴米油盐、吃饭穿衣的开销,一概不闻不问,只顾饭来张口,镇日饮酒,就如一个市井闲汉。
而楚歌生怕李典心里对自己进入云浮偷学武艺的事犹有芥蒂,巴不得李典多提些苛刻要求出来,见他如此这般,也是乐在其中,每日努力干活,每每多出一点闲钱,立刻就给养父打上两斤品质好点的白酒,这么精打细算、勤俭节约过来,也不曾出现无米断炊的时候。
不过楚歌说到底还是个半大少年,此中艰辛不言而喻,此刻听到养父这般问话,自然大声反驳。
这价值纹银三百两的三颗“培元丹”,就是父子二人齐心,砍一辈子的柴都赚不到,怎么能随便就不要了。
李典闻言不禁赧然,知道自己平日里为了阻挠楚歌习武,实在太过苛刻了,他轻叹一声,说:“歌儿,当初我不让你炼体习武,也是有不得不这样做的隐情,不过你悟性通达,天资卓越,乃是我平生仅见,就这样埋没,实在愧对你九泉之下的父母,我虽然立下誓言,此生不收弟子,不授武艺,一身所学尽归黄土,但是你若奋进,我一定会在左右拼死护持,助你长大成人。”
“爹爹……”楚歌听他说得深沉,好似自己炼体习武,真有天大的凶险,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他念头一转,心里生出无限期待,弱弱的问道:“我的父母,到底……”
“你是我山野中捡来的婴儿,你的父母,我如何知道底细,日后不要再问了。”李典本来柔情无限,闻言却立即冷了下来,转过头去生硬回答。
“哦。”楚歌只好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这也在楚歌预料之中,自己的身世,也是养父李典最最忌惮提及的事情之一,以前偶尔说到,无一不是如同触到了李典的逆鳞,半天都没有好脸色。不过即便如此,楚歌心里并无半分芥蒂,他就算在梦中梦到父母,浮现脑海的也都是李典的身姿面容,此生唯认李典为父,再没有别的想法。
见李典如此,楚歌也不在意,便将心思放到了“筑基丹”之上,打开其中一个檀木小盒,一股异香便扑面而来,一下子充斥整个草屋,楚歌暗暗心惊,只见里面是个一颗金色丹丸,丹上纹路清晰,如同巧匠雕琢,一看便不是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