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楚歌每日作息也和从前一般无二,只是每晚的睡眠休憩,都换成了修行玄门心法《太上通玄真经》,一旦沉入一灵独耀的境界,便直至破晓才能醒来,而神清气足,更甚往日。
《太上通玄真经》原本是洗髓境界修行的先天功法,楚歌虽然未曾炼体,奇经八脉却已经贯通,心窍俱开,已然成就先天之体,所以才能越过炼体九重,直接修行《太上通玄真经》功法。
而这《太上通玄真经》,同样是以奇经八脉为根基,以天地元气为砖瓦,于正经十二脉凝炼气血,于奇经八脉汇聚精气,洗其髓伐其骨,直至脱胎换骨,将身体打造成一座钢铁堡垒。
说到底,炼体和洗髓殊途同归,都是对身体的强化,只是前者是肉体凡胎的修行方式,进展缓慢,过程残酷不说,更有一道“贯八脉、开心窍”的龙门难以逾越。而后者则更加玄妙无穷,前程亦是无限高远。
只是每次打坐入定,楚歌都能隐隐感觉到脑海中有一团蒙蒙金光,却不知道是什么事物,这金光过于虚幻缥缈,对修行也没有影响,楚歌又不好告诉李典,只能渐渐习惯,随它去了。
而楚歌不知道的是,每次修炼,天地元气进入体内,都有一部分遁入识海金光,不知去向。
而这团金光,只在无意间突然动弹一下,宛若活物,转即归于沉寂。
至于李典师承来历,断臂缘由,什么天羽宗,什么《太上通玄真经》,楚歌每每问及,他都笑而不答,久而久之,楚歌也就放弃了。
如此又过两个月,楚歌每日修炼,身体受天地元气改造,已经不复往日羸弱,体格也日趋健壮,行走山林,健步如飞,又加上五官愈发敏锐,类似悬崖、深潭之类以前不敢涉足的地方,也逐渐化作坦途,只是修行时间太短,依旧无法与云浮派的炼体武者相比。
短短两月,他的身体便飞速长成,通身肌肉柔韧紧致,身材挺拔修长,气血充盈之下,精神自然饱满,双目神光内敛,将一头黑色长发随意束在脑后,露出那早已不复当初苍白憔悴、一脸菜色的俊美面容。
而李典看到楚歌那还稍带一丝稚嫩,却已经眉目清晰、清秀俊美的模样,依稀看到了昔日兄长的影子,他不禁在心中一声哀叹,抓起酒坛猛灌一口。
当年大哥身死族灭,仅仅遗下一子,作为他最疼爱的结义弟弟,却无力为之报仇,只能带着歌儿躲在这南疆山野之中,了此残生,甚至连报仇的念头都不敢有。
普天之下,最为清楚那人实力之恐怖、境界之高深的人,也只有亲眼看见自己大哥死在那人手里的李典了。
正是因为了解至深,所以李典连教导楚歌修炼,使其为父报仇的念头都不敢有,只希望他在这南部群山之中,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生。
即便是自己这般九州敬仰膜拜的通玄神境大宗师,还不是见了那人就只有逃亡万里的份?
若不是天意使然,让楚歌得此怪病,迫不得已踏入了修炼之途,只怕李典有生之年,也不会让楚歌和修炼一事沾上半分。
不过就算楚歌踏入了修炼之途,李典也不敢奢望他能够在有生之年踏入通玄神境巅峰,和那老贼一决胜负。
特别是看着二哥顾剑行在复仇之路上渐行渐远,最后堕入了魔道,这一生都活在痛苦、折磨之中,李典更是断了最后一丝侥幸的念头。
就让歌儿这样快快乐乐的过完这一生,难道不好么?
甚至为了避免楚歌沉溺武学,李典甚至布置了大堆杂活命令楚歌做完,又是砍柴,又是采药,就算偶尔允许他上山去云浮派,也不是去炼丹堂药坊晒草药,就是去伙房打杂。
看着楚歌一大早做完琐碎家务,背起药篓,就兴冲冲往山上奔去,只远远向他打了一声招呼,不等他回应就不见了踪影,生怕他拦着不许走的小心思显露无疑,李典不禁摇头一笑。
云浮派虽说在云州境内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宗门,但是到底底蕴不够,三百年来,也就开派祖师和当代掌门高术奇晋入了探幽宗师之境,这样的门派,李典并不看在眼里,也不担心楚歌境界突飞猛进,以至于日后步入江湖,引起那人的注意。
在云浮派这等小宗门,学些三脚猫的武技,运几段粗劣的炼体功法,二十五岁前能够踏入洗髓灵境,已经是十分卓越的天资了,所以楚歌再怎么认真努力,李典都不放在心上,只当他玩闹。
而楚歌每日做完李典指令的杂活,剩下的时间都用来揣摩练习偷学来的云浮派诸院武技,遇到深奥难懂的绝技,就运起黄金瞳烙印到脑中。
除了黄金瞳异能,楚歌还发现自己偶尔聚精会神,心念所至,脑中那团蒙蒙金光,就如镜子一般,自有一个人影演练自己正在思索的武技,不断的纠正武技中的漏洞,直到臻于完美。
所以楚歌虽然没有炼体习武,身体机能依旧不如炼体武士那般强悍,但对许多云浮派武技的理解,却半点不比云浮派各院教习训导的差。
只是那招“猛虎啸牙”,却愈演愈偏,最后和陈公言所演示的那一枪完全迥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