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灌体洗髓的数日之后,楚歌就耐不住寂寞想要再上舜王峰云浮派,却被养父李典所阻。
他从小就向往云浮武技,没一刻不想着上山拜师学艺,却始终被李典阻止,而且因为怪病缠身,不被任何武师看好,所以只能自己跟着偷学几招,然而天资再好,没有炼体根基,又缺乏名师指点,云浮诸院的一应武技,都学的不明不白。
而看到那些云浮派的同龄少年在诸院师父的教导下,一个个稳稳入了武道境界,成为武士,龙精虎猛,武艺非凡,楚歌只有艳羡的份。
自古士农工商,以士为贵,而在这乱世之中,文、武、方、策四士,又以武士、策士为尊。
策士自不必说,连横合纵,游说诸侯,凭三寸之舌可定一国之兴亡;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一个智力绝伦的策士,自来是强权诸侯的座上宾。
而武士,却是这乱世立足的根基,毕竟强者为尊,武力至上,一个探幽奇境的宗师,足以坐镇城池,威慑宵小,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强者眼里都仅仅是障目的尘灰,拂之即去。
武士最基本的条件就是晋入炼体一重的武道境界,一旦入了武境,无论是行走江湖,还是加入军旅,都比普通武夫更加优越、受人尊敬。
但是炼体一重说来简单,没有功法为基、丹药辅助、名师指路,普通人想要凭借一些不入品级的拳脚功夫来打破身体桎梏,晋入炼体一重,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九州炼体功法虽然多,却不是普通人能够轻易获得的,想要习武炼体,除了家族传承,或者得遇名师,就只能拜入各大宗门了。
这也是云州的世家宗族都愿花费重金遣来子弟拜入云浮门下的原因,整个云州,也仅有云浮派属于学院式宗门,门中子弟出师之后,除了自愿在内外两门任职,也可解除山门籍册、自立门户,或者返回自家家族、振兴家业。
如果家族子弟天资卓越,又勤奋努力,受到哪个云浮武师的青睐,得了一身武技传承,无疑就给家族的发展平添了莫大的保障和助力。
楚歌虽然不曾涉世,但也知道武士的尊崇,就算抛开这些,习武炼体本身就是他的愿望,此刻重获新生,哪有不去试试拜师入门的道理。
但是向来坚决反对楚歌习武的李典依然摇头拒绝,被楚歌一脸幽怨缠得不耐,犹豫再三,才挥挥手道:
“云浮派不过是个三流宗门,门中学问,尽是花拳绣腿,今日我传你太上通玄真经,可直上通玄,再无阻碍。”
“你就吹吧。”楚歌听了,完全不信,暗暗腹诽,却也不敢明说,炼体、洗髓、探幽、通玄,武道四境,楚歌也听人说过,但是在他的脑海中,炼体武境已经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境界了,至于晋入洗髓灵境,成为云浮派三堂七院的教习长老层次的强者,根本就是奢望。
至于李典说的直上通玄,楚歌是真的打心里无语,若是如此简单就能成为通玄大宗师,如今江湖上岂不是宗师多如狗?
他虽然经历了灌体洗髓获得重生,但是眼界所限,对李典的修为境界依旧毫不知底,只是能隐约感觉到养父并非平凡之人,但是再如何强大,也是不过和云浮派地位尊崇的各院教习相较伯仲,或者稍胜一筹,不然何以被人斩断手臂,隐居在这舜王峰下砍樵十数载?
若是和云浮掌门高术奇一般的探幽宗师,实力足以开宗立派,或者坐镇州府,放在天下九州都榜上有名,岂会如此自甘平庸。
不过李典虽然温和儒雅,但素来有一股淡淡的威严,他的话楚歌莫敢不从,既然要传他功法,哪怕是没用的玩意,楚歌也要认认真真的跟着修炼。
当下李典引导一股真气细流在楚歌体内运转,让楚歌仔细体会感受。
《太上通玄真经》是玄门绝品心法,道家秘宗天羽宗的不传之秘,李典当年徘徊在探幽九重的境界三年,屡屡摸到通玄神境的门槛而不能入,他的结义大哥传他此功法,一夜望月,晨晓破境,一举成为江湖第六宗师,震惊九州。
但是这神功并非炼体功法,而是洗髓灵境及其更高境界才可修行的无上真诀,纵使神妙,也对以前的楚歌没有帮助,但是如今他灌体洗髓,得入先天,李典便想着将它传给楚歌。
说起来,也是父学子继。
《太上通玄真经》极其艰深苦涩,真气运转复杂难明,即使有实力强绝如李典者护法在右,亲自以真气温养经脉,引气导机,也依旧花费了三天时间,才让楚歌气机生成,能够缓缓运转。
这种近乎仙诀的功法,比起一般的洗髓法诀难度何止超过百倍千倍,若无人指导,单凭自己摸索,哪怕是天纵奇才,也多半是个走火入魔的下场。
而引导气机的同时,楚歌开始学习如何凝神收心,打坐入定。
这倒不是很难,楚歌生于荒野,每日只对着草木,不受世俗污染,心中全无杂念,没有几日便进入了物我两忘、一灵独耀的修炼境界之中。
看着楚歌打坐修炼,李典眼里露出一丝复杂神色,他曾立下大誓,一身武学,不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