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如山怪物,和服飘飘,这姿态,霸气侧漏,也美如画卷。
如果吉田惠子不是敌人,恐怕任何人都将会为她的飒爽英姿深深地折服,连我都要用膝盖来膜拜。
可是,她的目光冷如寒冰,仿若死神的骨掌抚摸在我的身上,毛骨悚然,只吓得我三魂皆冒,恨不得一头撞死自己算了。
下一刹那,吉田惠子扬起玉手,探出芊芊食指,摇摇指向了我,她张开了嘴,妖艳的双唇微微动了一下,口型只说出了一个字:杀!
令下,手持火光的不死怪物们,浑似万兽出笼,直接跳入深渊,爬上盘古遗骸,抄近路向我追杀过来。
妈呀!我吓得呼吸彻底凝滞,瞠目结舌,脚下生风,使出吃奶的劲狂奔。
这一口气,跑了半个小时,把我们累得个个气喘如牛,千柔捂着肚子,面露痛苦之色,我一看,她这是运动太剧烈,时间一长,出现了腹痛的症状。
回头再一看,我的头皮彻底麻了。
鈤啊,不死怪物们抄近路来得就是快,这么跑下去,要不了十分钟,它们就能追上,我一咬牙,抱起千柔,冲大师兄喊道:“赶紧找个有利的地势。”
大师兄逃命逃得脑仁都快爆开了,举起油灯照了照前方,憋屈地要哭出来:“这里的地势都差不多,哪里有什么有利的地势。”
见素瞥了一眼不断接近的火光:“实在不行,只有躲进一个狭窄一点的山体裂缝死守了。”
我点头,心说只能这样做了,但这样做的后果,无疑将会彻底陷入绝境,因为那些不死怪物似乎不吃不喝也能存活,我们的干粮和水可是撑不了几天。
麻蛋,那个有尸气的山体裂缝到底在哪儿呀。
我心急如焚,无计可施,这个时候,大师兄突然放慢了速度,走到我的身边,努努嘴,示意我去看一下北妖人。
一看,北妖人喘息重的吓人,越跑越慢,眼看就要累倒了。
我们之前对北妖人太狠了,弄得他满身都是伤,体能也很不充沛,他几次摆手,说跑不动了,想要停下来。
大师兄深知北妖人对我们有大用,激将他别认怂,拉着他跑了一段路,后来他再也坚持不住,非要停下来歇息,身后的见素眼神一横,亮出了银针,把他吓得潜能大爆发,这才坚持跑到了现在。
只不过,这次北妖人是真地扛不住了,脸色比白纸还要白上三分,再跑下去,绝逼要活活累死。
大师兄冲我接连眨眨眼,表示北妖人不行了,干脆把他放弃吧,扔在一边得了。
我还没回应,北护法突然嚷了起来:“你们不能丢下我,吉田惠子已经不需要我了,即便我现在去投靠她,她也会把我丢给那些不死怪物当食粮。”
吆喝,这鸟人累得够呛,脑子却一点儿也不昏,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知道唯一的活路,那就是坚定地跟在我们身边。
这样的话,我略一沉吟,对大师兄摇了摇头,坚决反对:“如今的吉田惠子太强大了,我们本就势弱,多一人就多一份力量。”
大师兄无奈,撇撇嘴,低声道:“北妖人现在不是力量,是累赘。”
北护法眼一睁,大不服气,冲大师兄吼道:“要是拔出我体内的银针,我比你有用。”
我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见素,她斜瞥了北护法一眼:“北妖人不老实,不能信他。”
我了然了,见素故意留了几根银针在北护法体内,没有拔出来,使得北护法束手束脚,连最低微的道术也施展不出来。
北护法见我神色犹豫,忙嚷道:“左掌教,我身上带了许多加速型符篆,只要解开对我的封禁,我能帮你们跑得更快。”
见素呵呵笑了笑:“你不说我倒忘了,快把符篆交出来,我来帮大家提提速。”
北护法瞥了见素一眼,神色惊悚,怯懦地说道:“我的符篆是用饱含尸气的死人血画出来的,除了我,没人能催动得了。”
见素一愣,想了一会儿,看向了我:“左掌教,我声明一下,北妖人是信不得的,如果我放开他的封禁,之后却让他逃掉的话,我可不想因此担上任何责任。”
见素的意思是,有责任也是我南派这边的,不是北派的,以后别拿这事儿跟北派过不去。
我靠了一声,没有优柔寡断,坚定地道了一声好。
见素莞尔一笑,悠然飘到了北护法身边,抬手啪啪啪在他身上点了几下,收回手时,她的指缝间已经夹住了数根闪闪发光的银针。
北护法浑身舒畅,精神气一下子恢复了不少,他喘口气,忌惮地瞄了见素一眼,向我这边靠过来,然后他在怀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数张蓝色符篆。
对我说:“左掌教,我这符篆蕴含尸气,加持在你们身上时,你们不要抗拒,不然的话,以你身上溢出的强烈阳气,瞬间就能把它烧了。”
我皱着眉头点了点头,任由北护法把符篆贴在了我的双脚上,下一瞬,我只感到一股恶寒从脚上攀爬上来,身体莫名一轻,速度骤然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