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出盗洞,一出来,忙缓口气,贪婪吸了几口较为新鲜的空气,感觉呼吸顺畅了,我才抬头去观察第一实验室。
一看,这也是一个夹缝连接山洞结构。
夹缝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开阔,只有一两米的宽的样子,通向外面那一端,正传来沉闷而恐怖的嘶吼声,手电光一照过去,只见到在夹缝中断的位置,有一道厚厚的铁门。
眼下这个铁门已经彻底封死,门上贴满密密麻麻的蓝色符篆,给人一种神秘而稳如泰山的感觉。
不死怪物的嘶吼声就是从这道铁门的外面传进来的。
我猜测,这道铁门是侵华日军专门建出来的,用来防范下游河滩地深处的无皮血尸,而现在被吉田惠子用来抵挡那些不死怪物了。
那些蓝色符篆应该是北派的防御型符篆“铁壁符”,往往用来对敌防护,一贴在身上,绝逼刀枪不入,比防弹衣还管用,没想到石溪道观真懂得活学活用,竟把这道符篆用在了铁门之上,倒也叫人拍案叫绝。
见到这道门如此坚固,就连不死怪物也打不破,我们三个齐齐舒了一口气,说实话,虽然我很不爽吉田惠子和石溪道观那些人,但我不得不佩服他们的能耐强大。
回过头,再去打量这个山洞,空间很大,少说也有一百平米,轮廓有点儿像鱼肚,不太高,也就三四米的样子,地面较为平整,有人工打磨过的痕迹。
我们看到地面上,有用石头砌出来的长桌子,有半人高,数了一下,共有五排,桌上摆放着一块块化石样品。
这些化石样品,大小不一,有的很规整,方方正正,有的全然无法形容轮廓,就如同一锤子砸下来的碎石,毫无形状可言。
粗略地看了一遍,我们完全感受不到实验室的气息,反而觉得像是走进了陈列馆,展览出来的物品全是化石样品。
万万没想到,第一实验室会是这样一个简陋的地方。
我们不禁有些纳闷,不约而同地走到长桌子前,发现那些化石样品的前面全有一张名片大小的纸张,上面写有日文。
千柔拿起几个名片读了读,告诉我们,上面的日文仅仅是化石样品的编号,连个开采日期都没标注,看不出什么花花来。
正奇怪的时候,大师兄啊了一声,手电光刷的照在了一张石桌上面,我们一看,这个石桌摆在靠岩壁附近的一座高台上,位于五排长桌的对面,长度明显比长桌小上一半,装修的特别雅致,能清晰地看到桌腿上镂刻了精美的花纹,越看越像是一张公司老总的办公桌。
这张石桌放在那儿,坐在后面的人居高临下,恰好可以看到五排长桌上的化石,有点儿坐北朝南,君临满朝的味道。
我们三个上了高台,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石桌前,猛地发现石桌上摆放着一张名字牌,上面写了四个汉字:吉田雄也。
这个名字一看就知道是个日本人名,我们三个心里都是咯噔了一下,接连冒出了两个疑问:吉田雄也是谁,他与吉田渊和吉田惠子是什么关系?
直觉告诉我,我们找到了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吉田雄也可能就是侵华日军实施“造神计划”的总负责人,只要查清楚吉田雄也这个人,一定就能解开许多谜团。
我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
千柔忍不住伸出手,去拿名字牌,一拿起来,她就惊咦了一声,说道:“奇怪,你们看,这个名字牌好干净,一点灰也没有。”
我吃了一惊,接过来仔细一端详,还真干净,像是刚刚擦拭过,低头看了一眼桌面,上面厚厚一层灰,与名字牌的一尘不染形成强烈的反差,这就显得不正常了。
大师兄只挑眉,咧了咧嘴:“狗鈤的,这个吉田雄也,不会是吉田惠子的爷爷吧。”
我点头,表示赞同,擦拭名字牌的人一定是吉田惠子,她擦得这么干净,显然是用心擦拭,这就表明她对吉田雄也充满敬意,有种特别的感情在里面,二人很可能有血缘关系。
如果真是这样,吉田渊的事情就好解释了。
十八年前,吉田渊借助欧阳老骗子的便利,以顾问的身份到安徽深山地区考察,实则是为了寻找他父亲吉田雄也。
而且,吉田渊非常清楚吉田雄也在地下第三层搞些什么。
想到了此处,我的心骤然紧张起来,如果吉田渊能知道,那日本政府知道么,在日本,究竟有多少人知道盘古遗骸化石的事,他们有没有针对这件事做过什么呢?
心头沉了沉,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吉田惠子的背后,支持她的势力,超乎想象啊。
我哼了哼,把名字牌放下。
说是放下,其实是直接扔的。
说实话,一想到这个吉田雄也可能是侵华日军的某个将领,我对他一万个不爽,没把他的名字牌直接给摔了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就这么随手一扔,名字牌啪地摔在桌面上,滑动了一段距离,把桌面上的那层厚厚的灰霎时弄乱了,这一乱,桌面露出了一角,我一眼看到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