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河滩地,过了拐点,前方再度出现一道相对笔直的河道。
我们三个不敢做丝毫停留,沿着河岸急行,一路上如惊弓之鸟,惴惴不安,从身后传来的任何响动都能把我们吓一大跳。
一路上,我的耳朵放大到不能再大,倾听河滩地那边,持续不断地愈发激烈的厮斗惊天动地,直到渐行渐远,一切变得模糊不清。
空寂的地下岩层中,所有的声响都是那么空灵,故而模糊便代表了遥远,这让我深感庆幸,总算暂时脱险了。
无论是无皮血尸还是不死怪物,都没有追上来。
光是确定了这一点,便足以令我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直往前狂奔了约莫一个小时,我们才稍稍放缓脚步,而到了这段河道,河岸边的浅水里,突兀地多了一些东西。
乍一望去,竖立在河岸边上的似乎是一道防护堤,不过是那种被冲垮了的防护堤,断断续续,断裂成一截截,错落在河边,任冰冷的河水冲刷。
等我们走进了一些,猛然发现,那一截截的防洪提的外形非常圆润,白如玉石,看起来如同一个个巨型鸭蛋,错乱地摆放在了河边。
这些巨蛋呈椭圆形,长约2-3米,宽约1米,或竖立,或横躺,姿态万千。
尽管它们大小不一,但一眼就能看出来,它们与仓库里的方体化石很相近,仅有一些细微的差别,只是,究竟差别在了哪里,我感觉的出来,却一时讲不出来。
我提着油灯走上前,亮光一照,巨蛋的表面顿时显得更加润泽,晕散出一抹淡淡的白光,倒有几分神圣的意思。
大师兄伸手摸了摸,脸色一变,脱口道:“真是润!这个巨蛋的表面太光滑了,冷而不硬,润而不腻,嘿嘿,手感有点儿像你嫂子的肌肤。”
千柔脸红了,我直翻白眼,心说你真会打比方。
举起油灯往河里照了照,我的脸色顿时变了:“你们看,河里也有许多这种巨蛋。”
大师兄和千柔伸头瞧去,忍不住惊叹起来。
这段水路吃水很深,滔滔的河水下面,起伏间,隐隐可见水下有一些巨蛋的影子,如同错乱地掉落在溪水下的鹅暖石。
微微的亮光洒落河面,折射进水下,晕散在巨蛋的表面,霎时泛出淡淡的白光,与水上的亮光交相辉映,一时间,河面上如同落满奇妙的辉光,波光粼粼,美如画卷。
我万万没想到,能在这阴森恐怖之地,见到如此美景,顿时惊呆了。
我们站在河边,心情莫名的获得久违的沉静,好似心向田园的诗人转头一瞥,恰好悠然见南山一般。
这是一种境界的美,能够融化进心灵的美,常人一生可遇不可求。
于修道之人而言,这是求道得心的意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恍惚间,我只觉得自己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仿若三花聚顶,窥得众妙之门,踏入了无上通玄之境,整个人不禁飘飘然起来。
幻象丛生,梦境连篇。
忽而遇到那个不死怪物,我哈哈一笑,一拳打爆,叫它死得不能再死。
再遇到一大波无皮血尸,我一脚踩死一个,像是看着蝼蚁一样看着它们。
这高高在上,无比强大的感觉,别提多美妙了。
猛地,我打了一个激灵,呼吸一窒,忙按下油灯,叫大师兄和千柔别看了,我对他们说:“有古怪。”
他们被我搞得一惊一乍,满脸狐疑地盯着我。
我看着他们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大师兄想了想说:“没有啊,就是有点儿暖晕晕的感觉,心情很平和宁静。”
我认真的问他:“你有没有想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就像做梦一样?”
大师兄咦了一声,很是惊讶:“你这么一说,我刚才还真梦到云樵山上那片油菜花地了,说起来,那片油菜花啊,长得那叫一个旺盛,躲在里面和老婆嘿咻……咳咳,双修,绝逼爽死人。”
我撇撇嘴,嗤之以鼻。
千柔终于恍然油菜花地的典故,不禁又羞又臊,瞪着我两的目光格外羞怒。
我干咳一声,忙分散她的注意力:“千柔,你呢?”
千柔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异常,更没有胡思乱想,但看她羞红的面庞,显然没说实话。
也就是说,我们三个刚才都是各有所梦,而且都是美梦。
大师兄尴尬地笑了笑,看着我问:“别卖关子了,有想法就说。”
我想了想,盯着那些巨蛋,沉声道:“我感觉得出来,这些巨蛋好像是有生命的,尤其是受到光照的时候,生命气息突然变得强烈,能够散发出一种神秘的力量,甚至能够影响到我的道心。”
“我也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听到我的话,千柔很果断地点了点头:“不过,你这说法太玄乎了,我觉得是,这些巨蛋的材质很特别,一旦受到光照,就能……反射出一些不可思议的射线波,而这些射线波,对我们的大脑,能够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