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师兄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欧阳德看了我们一眼,苦笑道:“我们当时听到这些传说,与你两现在的反应一样,不过,我们没想那么多,一棒子打死,认定这些统统都是迷信传说,于是我们进入深山,按计划炸了娃儿山,只是,也许是炸药的分量计算错误,威力不足,最后我们只炸出了一个小洞出来。”
“就是你们合影上这个洞?”我指了指照片上这个幽黑的洞口。
欧阳德点点头,大师兄摸了摸嘴巴,问:“洞里面有什么?”
“就是普通的岩溶洞穴,钟乳石倒挂那种,没啥稀奇的地方,而且洞穴也不是很大,有十一二米深的样子,但是,我们一进洞,很快就发现这个洞穴属于渗流带洞穴,这种类型的洞穴,如果水流量较大,久而久之,容易形成地下暗河,而后来的地质勘测结果也证明了我们的推论,山体下方的岩石缝隙太多,地质非常不稳定,不适合动工程项目,于是我们不得不放弃在娃儿山开山动土。”
大师兄一挑眉:“那就是说,从头到尾,你们就是把山炸了一下而已嘛,难道这就冒犯神灵,受到诅咒了?”
欧阳德看了大师兄一眼,沉默半响,指着照片上一个人说:“他叫沐萧山,是当时进洞考察的四个人之一,另外三个人是我、我的司机师傅,还有一个日本人,沐萧山在这个洞里的最深处发现了一个石碑,这个石碑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古代文字,沐萧山是个百事通,什么都懂一点,他认出那些古字是大篆字体。”
“写着啥?”我问。
“大意是,娃儿山受上古神灵庇佑,任何冒犯此山的生灵都会受到诅咒,十八年内必死无疑。”
我失笑,自言自语:“这诅咒真是奇怪,为什么不是立即死,非要十八年?”。又问:“这些大篆字是谁留下的?”
欧阳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留字的人叫,徐整。”
我浑身震了一下,心跳猛然加速,刚要张嘴,大师兄抢在我前面问道:“徐整是谁?没听说过呀。”
欧阳德似乎未注意到我的异样,看着大师兄:“据沐萧山说,这个徐整可能是三国时吴国的太常卿,就是这个人最早写了盘古开天传说。”
大师兄哦了一声:“那也算是个历史名人了,不过即便真是他留下了这个石碑,也不代表你们一定会受到诅咒吧。”
“我们起初也没在意,只当是古人开的一个玩笑,可就在那天晚上,沐萧山出事了。”
欧阳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眼神里溢散出恐惧的光芒,像是回忆起一段惊悚的过去:“我们坐在一起喝酒,沐萧山喝大了,一个人摇摇晃晃走出去撒尿,山里夜路湿滑,我担心他出事,便和司机师傅一起陪他去,走着走着,沐萧山突然停住了,浑身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头高高后仰,眼珠子瞪着天空,嘴巴没有动,嗓子里发出艰涩的呜呜声,我看他样子鬼怪,走上前拍了他一下,问他搞什么鬼,谁料到……”
欧阳德浑身颤抖起来,表情都有些扭曲了,“我这一拍之后,他突然向前倒去,落地的时候,碰的一声,整个人变成了一堆沙子散落满地……”
讲到这里,欧阳德双手抱头,神情惊悚,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和大师兄都是倒抽冷气,我们互看了一眼,起身走到了厅外,大师兄点了一根烟抽起来,我坐在台阶上看墙头上那只懒猫。
我问大师兄:“你跟了师父这么多年,有没有见过一个大活人突然变成沙子?”
大师兄撇撇嘴:“别说变成沙子了,变成泥的,我也没听说过。”
他朝屋里看了一眼,悄声对我说:“欧阳德这事,能不接就不接吧。”
我摇摇头,把昨夜遇到石溪道观四个邪修的事情说了,大师兄听得眼珠子瞪圆,我说:“我怀疑这个沐萧山就是沐家的成员,与沐千柔关系匪浅,他在洞里一定得到过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顿了顿,我认真的说道:“如果《遁甲天书》真地存在,那就绝不能让它落入邪派之手,可能,这才是师父派我到滁州的真正目的。”
大师兄沉默下来,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根烟刚抽完,欧阳德走了出来,他的心情已经平复,看着我问:“左掌教,给我一句痛快话吧,救得了我么?”
我想了想:“解铃还须系铃人,除非我亲自跑一趟娃儿山,去见见那块石碑,不然的话,我也不清楚到底是哪路神仙诅咒了你。”
这话就是在明确地告诉欧阳德,老子也搞不清楚你到底惹了啥祸。
欧阳德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没有迟疑,说:“好,我准备一下,明天我带你们去娃儿山。”
大师兄看了我一眼,转头对欧阳德说:“那好,你先准备着,这样吧,我和小师弟有段日子没见了,我想和他出去逛一圈,叙叙旧,就不打扰了。”
欧阳德点点头,笑道:“这样更好,娃儿山距离这儿有段距离,我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也没时间招待你们,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