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七日,下午三点三十七分,沃堡附近的战壕前。
“温士顿先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是有点不好的想法。”一名法国军人在收拾好手头上的活后,突然感觉到内心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快步走到临时搭建起来的遮阳棚下,冲着温士顿说道。
“嗯?”温士顿抬起头看了眼那人,是不久前从后方赶来的杰克,还是个没有战场经验的年轻小伙,见他一脸担心之色,指着面前战壕和铁丝栅栏等防御措施,笑着道,“别担心小伙子,这些东西足够抵挡的住那些杂碎的冲锋。相信我,要不了多久,在尼韦勒司令的英明率领下,一定会击溃这次德军的侵略!”
“嗯,是的温士顿先生!”
“说得好!”
“干死那帮德国杂碎!”
或许是被温士顿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所打动,周围做着最后准备的法军们一个个兴奋的挥舞手中的武器和工具。
“砰,砰!!!”
突然听到几声枪响,温士顿本能的反应就是扑倒在地上,好一会后,四周围安静异常,抬起埋在尘土里的脑袋,四处望了望,大家伙都和他一样趴在地上。
没有敌情?看来是有人刚才不小心走火了,想到这温士顿愤怒的站起身子,不顾身上沾满的灰尘,愤怒的喊道,“怎么回事,谁,你们谁开枪了!站出来!”
“砰!”
温士顿站起来说完的一瞬间,一颗金属制作的子弹划破一道道空气阻障,飞速的向他袭来,就在枪响那一瞬间,身后的杰克连忙爬起身子,弓着腰往前一扑。
“啪!”的一声,子弹精准无误的打中温士顿身后的那棵用来支撑遮阳布的木头。
望着木头上,等同于自己身高位置处,那漆黑烧焦被射穿部位,被扑倒在地的温士顿心里一阵后怕,就差那么一点点,自己就被爆头了。
“快,快,掩蔽,隐蔽起来,敌袭,敌袭!”
“枪,把我的枪丢过来!”
温士顿从地上匍匐到不远处的战壕内,冲着周围同样爬下来的法军等人,连声大喊。在接过一把机枪后,站起身子向远处看不见的敌人扫射。愤怒的内心,在这一刻爆发,那疯狂狂吼的模样,让一旁递枪的杰克看的膛目结舌。
一时间战火四起,藏在远处树林里的德军部队见狙击手失手后,不再隐蔽起来,招呼士兵们开始冲锋,预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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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数公里外的陈国士等华工,推着独轮车紧紧的跟随在塞西尔的身后,好一会后终于是缓缓抵达了沃堡最后方。
“砰,砰……”
越来越近枪响和爆炸声,深深的刺激着这一群从未见识过战争场面的华工。他们在中国大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除了鞭炮外,那里听过如此震耳欲聋,让人心惊胆战的巨响。一个个随手丢弃独轮车,快步奔到碉堡墙壁后面,捂着耳朵,半蹲在地上,祈求老天佛祖的保佑,身子也止不住的颤抖。
“起来,快给我起来!把弹药送到前线去,快点,再不起来,我枪毙了你!”塞西尔绕道趴在地上看了看前线的状况后,便快速跑了回来,见除了陈国士几个人还留在弹药边上,其他人早已躲避在碉堡身后,气愤的冲过去指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华工大喊。
此时前线交战的炮火声太大了,不管塞西尔如何愤怒的嘶吼,半蹲在地上那名捂着耳朵的华工也没有半点反应,他双眼无神呆滞,嘴里默默念叨,走近点听,就可以知道他再说,“妈妈,妈妈……”
交火越来越激烈,塞西尔内心实在是憋不住了,咬牙准备开枪打死这名华工的时候,不远处的陈国士从他眼角看到了那么一丝狠毒和疯狂,急忙疾步跨过去,一把抓住长枪,把枪口拉到天空处。
“你想干嘛!”
塞西尔在长枪被抓住的那一刻,愣了愣,等到陈国士说话后,才回过神。想到自己居然被黄皮猪抓住枪口,脸色一红,恼羞成怒的使劲抓着枪托准备从他手中拽回另一半,可是无论怎么拼尽全力,枪口始终不偏不倚的停留在那,毫无反应。
塞西尔不由愤怒的谩骂道,“谢特,你想反抗我么!快点放手,小心我打死你!”
陈国士微微抬起头颅,坚定中带着一丝鄙夷的望向塞西尔,此时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哼……”
“陈国士,陈国士你干嘛!快点放开手。”刘明光初到战场,听着震耳欲聋的枪炮声,经过短暂的失神后,突然瞥到不远处对峙的陈国士塞西尔二人,心里一惊,跑过去大声说道。
“国士,国士,别,别……”这里是法国人的地盘,如果和他们发生太大矛盾的话,恐怕自己这一群华工日子都不会好过的。
没有被战火声吓住的华工们,也是跟着跑到陈国士身边拉扯着他俩。
陈国士望着众人灰头土面一脸焦急的模样,心里一动,暗想自己不是一个人,还有一群同胞在这里,不能和塞西尔硬拼。想到这,抓着枪口的那一只手,瞬间松开。这可苦了塞西尔,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