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洛瞥了一眼负伤昏迷的神乐,将食指轻放唇边,对古琴做着噤声的动作。
听了神洛的话,古琴再一次发出声音,而这次它的动静,明显小了许多,显而易见,古琴是能听懂神洛的话。
“真乖。”神洛赞许的抚着琴弦,指间所到之处,皆是发出盈盈的光芒,光芒过后,神乐滴落在古琴之上的血渍,尽数消失,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
“嗡嗡嗡!”听到神洛的赞扬,某琴发出低低的轰鸣声,琴身也是时隐时现着红光,仿佛是在说着:那是,那是,我乖,我可乖了。
“你呀,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神洛伸手点了点古琴,眼底不再是冰封的冷漠,而是浅浅的笑意。
某琴激动了,竟自动漂浮起来,靠在神洛的肩膀上蹭了蹭,仿佛是一个正在向自己的娘亲撒娇的小孩子似的,真真是灵气十足。
“行了,行了,别嘚瑟了,随本神走吧。”神洛伸手点了点正在得劲撒娇的某琴,打算将古琴收进自己的墟鼎之中,然后离开镜国国都。
至于神乐?神洛睨了一眼神乐,心中想着,就直接将他扔在这里好了,他虽然负了伤,却也不至于伤到要死的地步,等他自己醒了过来,好好调理一番,用不了多久,肯定就能活蹦乱跳了。
“神乐,你可不能怨本神无情,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谁让你总是喜欢多管闲事呢?”不知何时,神洛已经起身,她俯视着神乐,不紧不慢的说着话。
语毕,神洛施法欲将古琴收进墟鼎之中,却见一直对她撒娇个不停的古琴,突然在半空之中四处乱窜,琴身红光频频闪现,不停的发出有些刺耳的轰鸣声,好像很烦躁似的,竟是怎么也不肯遂了神洛的意,进入神洛的墟鼎之中。
见状,神洛没有再强行施法,因这莫名其妙的变故,她的周身骤然爆发出浓烈的煞气,四周的空气直线下降,冷得不可思议,她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极其冰冷,仿佛是一个深不见底的万年寒潭,只叫人看一眼,便会让人忍不住瑟瑟发抖。
感觉到神洛随时都会大爆发的怒火,已经没有再半空中乱窜,而是改为漂浮在半空之中的古琴,也没有刚刚那么闹腾了,琴身的红光闪现的没有原来那么频繁,刺耳的轰鸣声也消弭了许多,只能偶尔哼哼那么一两声,就不敢再多做其余的动作了。
“你可曾记得?在你归顺跟随本神之时,本神就曾与你说过,你永生永世只能为本神所用,且生生世世不得背叛本神,如若不然,你便再无存在的意义。”神洛冰冷的眸子,像是一柄利剑,直刺悬浮在半空的古琴。
随着神洛铿锵有力的话音,周围的环境,也隐隐起了变化,不知何时,满天的繁星,盈盈的玉盘,竟然都被大朵大朵的乌云无声无息的隐去,失去盈盈光华的大地,也因此陷入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伴随着逐渐森冷的夜风,此时的人间大地,竟隐隐有几分鬼域的影子,好不渗人。
那些原本还在争执不休的镜国国都的人们,也慢慢的发现了这种诡异的变化,他们回想起之前天上下金银珠宝,后来那些金银珠宝又莫名的消失了,还有那道刺眼的光芒,还有那奇怪的琴声……
镜国国都的子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这不是上天赐福,而是有妖孽在作祟,黑暗之中,也不知道是谁起了开头,声嘶竭力的大吼一声:“鬼呀,有鬼呀,大家快逃命呀。”
这一声声嘶竭力的大吼之声,就像是投入平静河流中的石头,引起了阵阵的涟漪,引起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紧接着,整个镜国国都再度失控,又一次变得热闹起来了。
这一次,他们不是在捡金银珠宝,而是在逃命,每个人都跟发了疯似的,拼命往自己家里跑去,即使是撞伤了人,即使是踩伤了人,他们也并未多做停留,而是选择了无视,再度奔向自己家里的路。
惨叫声, 惊叫声,呼救声……
整个镜国国都竟是比之前更加热闹了。
……
地府 阎罗殿
与此同时,跟镜国国都一样乱成一锅粥的还有地府。
此时,阎罗王高坐在大殿之上,看着手上的奏报,脸色越来越黑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低气压,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好不骇人,弄得四周的人,啊呸,是鬼,连气都不敢大声喘了,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阎罗王注意到,然后惹祸上身呀。
少顷,阎罗王看完手上的奏报,气得鼻子都快歪了,整个人怒得拍案而起,将手中的奏报恶狠狠的砸向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吼道:“该死的,他娘的,你们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还不赶紧给老子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气死本君了,真是气死本君了。黑白无常这两个白痴,是吃错药了吗?还是把生死簿当成了废纸吗?还是将他这个阎罗王当成了摆设?竟然不顾法纪,敢乱勾魂,该勾魂的人不勾魂,不该勾魂的人,他娘的,竟然统统给他勾回了地府之中,把这好端端的地府,给搞得乱七八糟的,真是活腻了。阎罗王气的脸色扭曲,拳头也是握得咯吱咯吱响,一副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