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这样的女人死一百次也换不来一个语嫣!”轻轻捏住她下巴的手骤然加了力度,语气也变得残酷:“那么,如今语嫣所受的伤筋断骨的痛苦你也能赔吗?”说着,掐住她下巴的手凶狠用力,将她甩向一旁,而她的一旁便是一把椅子,被她摔倒的来势带倒,牵连她一起绊倒,重重地撞在桌子上。
所幸,她撞的不是脑袋,可是左半身磕到硬邦邦的桌子上,右腿也被椅子腿卡住,掰扯着痛。不过她有什么好抱怨呢?跟语嫣姐姐从狂奔的马车上重重摔在地上相比,她这算什么伤什么痛。
果然,他毫不怜惜地将她从桌椅间提起,嘴里说着“便宜你了”,同时弯曲着无名指毫不留情地敲打她的脑门,得意被他敲得脑袋自往后闪,他边敲边训斥:“以后,不许自以为是!”
如教训一个毫不懂事的孩子,他毫不留情面地教训了她一顿,之后去安枕高卧了。得意孤单地站在原地良久良久,她环视自己的新房,崭新的红色啊,便是衣橱上贴着的双喜字还未来及撕下。这个时辰,别的新娘子应该是被捧在新郎的手心里呵护的吧,可她成了三次的亲,一次这样的待遇也没落到过。
灯芯忽闪地更厉害了,眼看要寂灭。莫名地,得意的心发慌,她不知道接下来何去何从。
“上来!”冷冷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她无声无息地爬上了床,不过没敢贴他睡觉,堪堪沿着床边躺下,浑身痛得厉害,眼角悄悄地淌着泪水,她很想家,很想老爹,很想……倔强地抹掉眼泪,她不愿意想念那个人的温暖,倘若没有他的劝说,她是不会踏入这个门的。
躺了一会儿睡不下,身上渐渐发冷,其实双人的被子他盖着很富余,她的一半空着,可她拒绝钻进去,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却越到后半夜越是寒冷,她不禁哆嗦。被窝对她诱惑更深,可她厚不下脸皮也有,倔强赌气更有,宁可冻坏也不跟他一个被窝。
庄生其实一直也没睡。他独自睡惯,突然多了一个人便睡不下。他自然也知道她没盖被子,可他不管,该死的野丫头冻死了她,也不关他什么事。
他娶她,又不是为了暖被。
得意实在困极,昏昏眯了一觉。人在睡觉时,最易受寒受冻。得意开始咳嗽了。
庄生也将将合眼,她这一咳嗽又把他吵醒了。他恼怒地坐起来,恨恨地往侧里看了看,此时屋里烛火已熄,只有微弱的月光照着她,缩成一团发颤的身子。
“起来盖被子,冻死了还要我替你收尸。”他说的很没好气,暗暗懊恼,若不是看在萧尧的面子,真该让她冻死。
得意隐约听见有人要她盖被子,她也便迷迷瞪瞪地钻进了被窝。
她还止不住发抖,昏沉的梦里开始寻找温暖。她蹭过来了,庄生烦躁地拿手肘将她推开,不刻,她又贴过来了,他再将她推开……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他实在也困了,便任她挨着自己,一起睡下了。
“起来!”
得意听见了,却醒不来。
“给我起来!”庄生对她很没耐烦,叫一次行不通便开始吼叫。
得意的意识逐渐回笼,慢慢睁开眼,还没来及反应时,又听一声暴吼:“给我滚起来!”
她正想翻个身再起,耳朵却别人一把揪住。
这时,得意哪里还记得犯错的人是该摇着尾巴做人的道理,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拽过来他的胳膊就是一口,恶狠狠地像一头被激怒的小狗,咬着不放。
庄生同样凶狠地掐住她脖子才叫她松的口。他喘着粗气看着毫无瑕疵的手臂内侧印上了椭圆形的牙印,怒火炽盛,拎起被子便照着她的头捂住将她整个人压下去,并半跪之姿拿膝盖找准她的胸口摁住。得意窒息得几乎断气,他才看着火候将她放了。
得意瘫软地躺在那里,一动也动不得。小脸涨得通红,血色却渐渐淡下去,最终一脸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