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叹了口气,“失去的不再回来,做甚么俱是于事无补”
“你这性子过于息事宁人,生活有时需要点刺激!”
得意疑惑将他望了一眼,他安抚地揉揉她的头发:“今日炎热,你便在这棚子里等爹爹,爹爹去去就来。”
得意晓得他这是去折腾那四公主去了,虽则不甚令她欢喜,她也不再相劝。
萧尧走了几步又折回,对瓜娘笑得十分温暖:“我这闺女身子骨将将恢复,吃不得过多寒食,您替我看紧着她些,莫让她吃进太多的瓜去。”
萧尧去了趟光月楼,坐落于京城最繁华地界,出入的皆是将相王侯。光月楼最深处的一座包厢内,有一位雍容少妇等他多时。
少妇唤了声“萧尧”,无限娇柔。
萧尧亦是十分的体贴,叫了声“昭阳”好生亲厚。
昭阳公主已备好了酒菜,端起杯酒便敬了过来。
萧尧置于鼻间嗅了嗅,微微陶醉。
二人含情脉脉,举杯共饮。
不刻,萧尧去解手,将喝进的酒吐了个干净。
待他回到包厢,昭阳公主已然有些面红耳赤,娇喘连连,望向他的眼眸里溢出异样的光彩。萧尧冷冷一笑,昭阳公主的酒里下了东西,成了一堆干柴,她以为他也食了她为他备的“酒”,此刻成了一团烈火,殊不知,萧尧有一个比狐狸更敏锐的鼻子,等闲的异味逃不过他的鼻子。
那酒,他早已吐掉,便是有残余也已无大碍。
他与昭阳公主周旋,静静等待她兽性大发,正当她把持不住之时,萧尧大人被跟随的叫出去,说是遇到了一位同朝为官的人物,须得应酬一番。
昭阳公主阻拦不住,恰好此时走进来一位端酒的小厮,生的十分猥琐。然则,昭阳公主此时神智不定,燥热难耐,见个男子譬如渴水之人见了一汪春水,见了便跳进去,无法自拔。
待萧尧大人归来,便瞧见公主与一名小厮于餐桌之上耍得十分凶猛,已吃了不少酒的萧尧怒火炽盛,将这胆大包天的小厮硬生生拽了下来。那小厮正在凶猛着,这下被打扰,哪肯罢休,拉扯间与萧尧大打出手。
公主神智恢复些许,此刻见萧尧被人揍,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的公主哪能忍,借着酒疯拼命厮打那小厮,混乱中一个酒壶飞向她的脸面,裂了,公主也满脸鲜血。
此厢动静引来了老板。
见多识广的老板自是将此厢的乱子压在了门内,可,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
从此,四公主昭阳的凶猛事迹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令得皇上震怒不已,怪她丢了皇家的脸面,命她自此不得踏出宫门半步。不过,即便没这道旨意,昭阳公主也不肯招摇过市了,因她一张雍容的脸烙了大块的疤,整日里阴阴沉沉的,足不出户。
只是偶尔一次十六公主虞阳来探时,昭阳公主漠然地说:“这下萧尧再不肯多看我一眼了,虞阳,你是该得意了。”
虞阳拿手中的折扇敲了敲手背,“若四皇姐你没有这般为情疯狂,学小妹我稍作试探,知道对手的分量之后再做打算的话,也不至于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
昭阳震了一震,拍案而起:“甚么意思?”
虞阳飒然一笑:“萧尧从来也未曾属于我十六,曾经我能忍,毕竟萧尧不属于任何人,可眼下他有了心头上的肉啊四皇姐,你我姐妹相残委实没甚意思。”
“他的心头肉?”昭阳眼神疯狂。
“便是前些时日被你打落了胎的那位!”虞阳笑意渐浓。
昭阳愣了良久,待理清了前因后果之后,她踉跄着走至铜镜前,摸了摸毁了的容颜,忽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流了下来:“萧尧,萧尧,萧尧——你好狠的心!”
“十六,你帮四姐一个忙。”昭阳的眼睛闪着冷灿灿的光。
“只要十六能帮忙的便是义不容辞。”虞阳合了扇子。
“我想见他一见。”
“这个大体没有问题。”
虞阳再次请萧尧吃酒。
在一株桃树下,树上果子累累,芬芳淡淡随风,十分宜人的景致。
“为你家丫头备的嫁衣可做好了?”她给萧尧斟了一杯。
“还差一些。”萧尧心情甚好。
“金缕衣——便是我们这些公主也未必有这等荣幸。”虞阳饮了一杯,辣的喉咙灼热。
“我家丫头自小朴素,不比你们这些金枝玉叶。”萧尧折了一支桃枝,几颗粉扑扑的桃子甚可爱。他想到了女儿得意。
“你为她所作,委实有些过了。”虞阳伸来胳膊从他这里摘去一颗桃子。
“虞阳,你说的,对了一半,却错了一半,我对她所作,委实有些过了。”萧尧猛灌了一口,“你可知,世间最磨人的……”
虞阳对他这番前句不搭后语的话整得很迷茫,不过总归暗了暗眸子:“不管是为她所作还是对她所作,总免不得你与她牵绊难断,便是磨人,也好过相熟却也仅仅是相熟的结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