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峰叹了口气道:“即使陛下弥留之际不能留下遗诏,只要宦官想,那么这遗诏一定会留下来,而且一定是指定刘原即位。”
孙登一愣,立刻就明白了刘峰的意思。既然宦官把持了宫内的消息,那么想要做个矫诏太简单了。
孙登眉头一皱,又道:“你知道现在的卫尉是谁?”
卫尉是九卿之一,掌管宫门警卫。可以说皇帝一家子的安全全在卫尉手里。这个职位重要程度不用说也刘峰知道,尤其是现在这种新老交替的关键时刻,卫尉是哪边的,哪边胜利的可能性大增。
孙登知道刘峰对朝中情况不熟,接着就说到:“卫尉是弘农王刘襄,弘农王为汉熹帝第五子,是当今陛下的弟弟。在陛下成为皇帝之前就与陛下交好,对陛下非常忠心。所以陛下把卫尉这个重要的职位交给了弘农王。而且二十年都没有变过。然而现如今,弘农王也年过六十五,老态龙钟,大多数时间都在家休养。陛下一旦驾崩,弘农王能不能撑得住都成问题。而且弘农王对陛下很是忠心,只要是陛下要做的,他必然支持。陛下废刘昌而欲立刘原,弘农王是支持的。如果他在,那么很可能刘原就能胜,如果不幸他也有不忍言之事,那么就难说了,所以谁能当上皇帝,恐怕这弘农王身体也是一个关键呢。”
我靠,这么复杂!刘峰已经给搞得一头雾水了。
“这些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刘峰问道。自己远在青州,与长安的这种政治斗争距离十万八千里,他们谁要当皇帝就当呗,别把自己惹毛了就成。
“刘峰,你与太仆郭怀交好,又与五狼关系密切,以前不要紧,现在必须要面临一个站队问题。想来很快,太仆和五狼的人都会到青州来,逼迫你站队。而你是宦官势力中唯一掌握兵权的人,所以很有可能宦官会下旨让你带兵进长安,而在关键时刻助他们一臂之力。那时,你该如何?”孙登皱着眉头道。这个刘峰在两派人之间走钢丝,现在到了兵戎相见的时刻,你还能走钢丝吗?
“这……”刘峰望着孙登,突然问道,“岳父大人,您是怎么看的?”
是啊,到现在孙登只说了情况,自己居然都没有说出自己的立场。到底是支持谁呢!
孙登手捋胡须道:“老夫年纪大了,还想颐养天年,所以不想趟这趟浑水。但是你刘峰,恐怕不趟也得趟了。”
“岳父大人,小婿也不想趟这趟浑水,能否教小婿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刘峰有些着急,现在自己的力量还是比较弱小的,而且大汉朝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大乱起来,还不到自己露出獠牙的时刻。
孙登道:“不想趟这趟浑水,恐怕两派不管谁胜利了,到最后都会找你麻烦。所以这队恐怕你必须要站,而且不能站错。”
“那么岳父大人,您觉得谁会胜利?”刘峰问道。
孙登手捋胡须道:“你看主要的军队掌握在谁手里?”
对啊!太祖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谁掌握军队,谁的实力雄厚,谁就能最后胜利。宦官集团手中没有什么军队,只有一支守卫宫门的卫尉的军队,而这只军队还不一定支持宦官们,还在于刘襄的身体。上一世,那些宦官们不是也不可一世吗,到最后曹操袁绍一声高呼,军队就冲进宫去,宦官们一个也没有跑掉,全部被杀。
五狼之所以成为五狼,那是因为皇帝的宠信,天佑帝一旦不在了,五狼算个屁。
刘峰拱手称谢:“多谢岳父大人指点!”
孙登道:“此去长安,把典韦带上,或许能帮你不少忙。”
刘峰刚刚回府,郭琳和郭文就来拜访,很显然是代表郭怀来的。
郭文本来根本不想来,刘峰对宦官的态度让这位纨绔子弟很是不爽,没想到郭怀居然亲自写信要郭文来拉拢刘峰,而郭琳也亲自从邺城跑到了黄县,郭文心中不愿却不得不来。
刘峰见到郭琳和郭文,立刻拱手致礼,道:“哎呀,郭大人,郭伯父亲自前来,刘某幸何如之!”
双方一番客套,刘峰把两人请到自己书房,让管家上茶之后,吩咐他们不得进入十步以内,并且关上了门窗。
郭琳看着刘峰做着一切,暗自点头,这小子太敏感了,肯定已经有所耳闻了。
事情紧急,郭琳不打算废话,开口说道:“贤侄大才,小老儿也不打算绕圈子。我这次与文儿前来是奉太仆郭大人之命,向刘别驾要一个承诺的。”
由于郭家与刘峰的生意已经非常之大,刘峰所产的酒和纸通过郭家已经卖遍了大汉朝的北面的几个大州。双方已经在经济上结成了实质上的同盟,而从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经济上的同盟必然催生政治上的同盟。郭家果然是来要刘峰站队了。
刘峰道:“伯父但讲无妨。”
郭琳道:“当今宦官当道,祸乱朝政,如今陛下身体每况愈下,五狼居然把持内宫,不让外官面见陛下。如有不忍言之事,恐怕宦官将会出矫诏,而立伪帝。不知刘将军有何看法!”
刘峰心道,你都把宦官将要做什么都定罪了,连他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