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儿,朝谢晋源翻了个白眼。
谢晋源突然将扇坠扔到地上,幸而回廊是木制的,扇坠未摔碎,却也发出一声不小的声响。他怒视着段嫂:“好个下人,居然敢拿眼这么白你爷爷!今日由我作主,猫没了就没了,只管回你家主子去,有什么事来找我!”
谢晋源自小到大在府中都是恣意而为,但跟下人发脾气还是从未有过的事。可是大家都清楚,他要是不认理,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段嫂一下被唬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灰头灰脸地拉着索儿先走了。不过我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谢晋源这么一闹,倒像是包庇我。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我忧愁地望向他们二人,谢晋源对我说:“你放心,既然顾明鸢把你交给了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我四哥是凭事实说话的,我可是个不讲理的。我倒要看看,父亲大人有多疼爱我。”
我脑袋上不禁淌过三条黑线,真是恃宠傲娇。
谢晋烨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这盒红脂也许可以算得上我们的定情之物,由于我的疏忽,却让它蒙受如此之冤,他一定很生气。他,不会以为我会害死一只猫吧?
我慢慢走向他:“今天的事……”
“今天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但是目前,三哥所说的也不失为一种解决的办法。”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抢了去。
“是啊。现在既然有我给你撑腰了,就无所谓究竟是怎样的了。”谢晋源一脸轻松地向我挑了挑眉。
“可是,”我踌躇着,有些紧张,“你们相信我没有害死那只猫吗?”
此话一说,他们两个互相看了看对方,相视而笑。霎那间,我看到漫山遍野菊花飞舞。
过了大半天,猫的事都没有人再来找我。经历了这件事,我心情灰蒙蒙的,坐在擎苍院的小石桌旁望着眼前被风吹动的竹枝发呆。
真没有想到刚回到谢府,就会发生这种事情。我怎么想都想不通这件事怎么会发生到我的头上。
画沙阴厉的眼神在我面前挥之不去。我开始仔细地回想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双手紧紧按着两侧太阳穴回想天亮前发生的事情。那时,我因为太困了,只脱了外衣,把漆盒放在了卧房的桌子上。早上出门时并没有带着。可是我的漆盒却出现在段嫂所说的水沟旁。
如果是有人陷害,那我们之间必然会有过节。我与段嫂之前从未见过,她没有陷害我的理由。而且索儿那个小丫头哭得那么伤心……究竟是谁害死了猫?
现在假设段嫂所言都是真的,一定是有人到我房中拿了我的漆盒,故意放在水沟旁陷害我。我并没有看过那只猫的死法,如果不是一眼便可看出是被人害死,段嫂不会这么对我不依不饶的。听她所言,手法似乎极其凶残。偷拿漆盒的人把漆盒放在水沟旁,那么这只猫有可能是她害死的,也有可能是看到别人害死的,故意嫁祸于我。不管是哪种,找到这个偷拿我漆盒的人才是关键。
我忽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这只猫这么重要,府里的丫头承认害死它一定会受到严重的惩罚,所以一旦有可能,她们都会撇清关系。而我却做不到这一点,因为段嫂问我的时候,谢晋烨就在我的身后。我必须承认那只漆盒是我的。
我的思路渐渐清晰,能做到轻而易举跑到我的房间拿到漆盒,又让谢晋烨适时地出现在擎苍院的人似乎只有——画沙。
真的会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