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整座殿宇。太后斜斜地歪在榻上,一手支着头,闭上眼睛迷醉在这阵香中,任心浮沉。
吹笙的队列皆脱了鞋子,静静地走进席中,依次坐好。裴文玑坐在角落里,一边学着大家的模样,一边隔过殿中的鎏金熏笼偷眼看向太后。
待乐师坐定,银瓶走上前俯在太后耳侧。裴文玑隔着重重烟雾,只见到那位华服贵人微点一头,仍是假寐。
银瓶向乐师们做了个手势,总教司轻轻敲响铜铃,叮咚轻吟,众乐师举起笙,一齐吹奏起来。宫廷乐师历尽严寒酷暑每日吹练,选得又是拔尖的人才,一时间,裴文玑如置身于仙乐之中,他面前的笙和宽大的袖袍正好充当遮挡的道具,掩饰他心中的惊异和陶醉,也掩饰他并不会吹笙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