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鸢是痴儿,你不是,你到底是谁?”他所了解的以及大家所熟知的季鸢根本不会有昨日那种凛冽的眼神和周身逼人的寒气。
眼前这个人的每一个动作都与当初的痴儿截然不同,难道是死而复生,被肖落落给打得正常了。
“你怎么问我都是同样的回答,既然知道结果,王爷白费口舌作甚?”她的眼睛没有一刻抬起,难道她还要回答他,她是一缕孤魂吗?
这人真是可笑至极。
楚江彦算是对突然间发生惊人转变的季鸢有了些好的印象,这没有征兆的恢复他很想探个究竟。不过她说得是事实,自己也不再问。
估计是喝醉酒或者是生病发了高烧,所以才会脑子不清醒下令允许季鸢回王妃所住的望月居,这里的建设自然高档了许多,紫檀木的家具透着奢美的富贵,别出心裁的布局,连床头的图案也雕得格外细致,大红色纱帘和印着水墨画的屏风将厢房隔成里外两间。
然而,季鸢对这里最初的印象是不喜欢,因为颜色太艳丽,处处都彰显着楚江彦的不可一世。
相较逸王府这府邸的每一处都给人压抑和烦躁都差得太远。
逸王府白色与绿色的巧妙结合给人轻松悠然的感觉,但是别无选择,季鸢无处可去,她不想住到处遍布着对她满身伤口都有害的细菌的柴房。
楚江彦还命人送来一些上等好药,季鸢一瓶没用,全部整整齐齐的放在柜子里。
一住就是数十天,伤口愈合得差不多了,这段时间以来从未见过楚江彦及肖落落的一根汗毛。
就在天气大好的那天,楚江彦来了,同半个月前来送药的楚江凡一起来的。对于她来说,只要太阳不大不下雨,那怕下一点毛毛雨都算得上好天气。
季鸢坐在石凳上,吃着葡萄,漫不经心的“招待”,也不过是自己吃自己的,对来此的两人视若无睹。
楚江凡装傻的调笑“这就是弟妹?怎么戴着面纱,难道有什么惊天美貌?”
从前的季鸢除了睡觉以外一张脸总是脏兮兮的,那日比武还是皇室所有人第一次见她,却又被打得惨不忍睹,血污遮了面容,后来又被几鞭子毁了容,除了肖落落楚江彦楚江凡及逸王府的一部分人以外,便是没人真真瞧过她了。
季鸢答:“我丑到能驱赶鬼神,怕摘下面纱把你给吓得七魂不见六魄”。
楚江凡面色一僵,楚江彦赶紧打圆场笑笑道:“季鸢,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季鸢忆起本尊身边时常跟着的一个小丫鬟苗苓,俩人一同从小到大,苗苓倒是个死心塌地的人儿,只要有人欺负主子,她第一个站出来护住,每一次主仆两个都挂彩而归。苗苓一个人在肖家不知道过的如何,当初自己出嫁时,那个丫头一直咬跟着来却被肖府的人抓回去了,恐怕日子不好过。
虽然她心中想苗苓跟着自己,但她并没有打算对楚江彦说的意思。因为她并不想饶了眼前这讨人嫌的男人。
一场谈话在季鸢的淡漠中结束。
夜里,季鸢换了一身夜行衣,匆匆忙忙的拿着匕首一路飞奔到肖府后门,顺利的进府,走了几步之后就听见府里的骂声连天。
“小贱人,你和你主子一样贱”
“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胚子,居然还敢顶撞本小姐”
“你以为你主子嫁入五王府就是五王妃了吗?本小姐今日就让你看清楚,本小姐才是五王妃,一个傻子还妄想攀高枝,哼!”
“看本小姐不打死你”
无尽的嘲讽之意,季鸢还听见,苗苓凄切的哭声,即使被一鞭一鞭的无情的鞭挞,她依然护着主子“你胡说,我家小姐不是傻子,也没有攀高枝”.
肖落落最常用的就是这条灵蛇鞭,那种抽在身上皮肉绽开的疼痛季鸢深有体会,她竟然用同样的方法对待她季鸢的人。
季鸢从灌木林中跳出来,抬腿一个反踢,准确踢中肖落落手肘处的麻筋,肖落落顿时疼得扔下鞭子整条手臂动弹不得,不一会儿她又用另一只手捡起长鞭袭来,季鸢左闪右闪,这个不能硬来。
斜眼看了苗苓一眼,她因一直被肖落落狠手肆虐,现在已经无力趴在地上,全身上下染满红血,背上被划出的深深血痕和旧的疤一看便知长年受欺又添新伤,若不再及时救治,估计小命不保。
肖落落看出她的败退,士气大增,任意讽刺“身为将门之女却这么不济,你母亲贵为当朝唯一一位女丞相,你父亲是一品将军王,却生得你这般无能废物,还不如死了算,省得在这世上惹人耻笑,哼哈哈,你去死吧!”
随着她恶毒声落,长鞭凝聚起一道力量,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季鸢勉勉强强能够躲开,可肖落落再次攻击上来之时,
季鸢躲闪着,寻找她的薄弱点,一边又分散着肖落落的注意“我可以不做这个五王妃”
“什么?”肖落落稍显诧异。
“但是有个条件,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双方依然警惕着,季鸢向左边走了一步,肖落落的眼睛一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