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见到眼前的尤物露出无比落寞的神情,玉润不由自主的捂上了胸口,竟感觉到那里有种莫名的酸涩。
这种感觉,应当是这具身体出于本能的感觉吧。
想到这里,她竟是又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
“谢谢。”
“你我二人,何用言谢。”
尤物璀璨的星眸微微眯起,像是会心一笑。
在这之后,二人却是静坐无言,直到马车渐渐停下,外面太监特有的声线再次传来。
“主子,到了。”
“走吧。”
尤物看了玉润一眼,眸中盈满了宠溺。
“我已安排好你的身份,他绝不会怀疑,更何况你有医术傍身,他求之不得。”
玉润没有做声,只是安静的跳下了马车。
身后之人注视着她这一气呵成的动作,眼中的笑意渐渐冷了下来。
终于,玉润回头,对她拱了拱手。
“你也珍重。”
丢下这四个字,她便立刻转身,拼了命的向着不远处的营地跑去。那看似逃离一般的动作,使得身后之人的面色变得愈发的苍白。
而此时此刻,因为剧烈的跑动,玉润却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同时也有一种莫名的喜悦呼之欲出。
这隐隐的喜悦,在见到那马上疾驰而来的青年之际彻底爆发,她张开嘴巴,似乎是想要去呼喊那个人的名字的,最终却还是生生忍住。
“什么人!”
不远处的护卫发现了她,立刻举起手中的弓箭。
“且慢!”
马上的青年挥手制止,大手一挥,快马加鞭的冲到了她的面前。
眼看着那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玉润也听到自己的心跳也伴随着马蹄的步伐而不断加快。
视野里,那人的轮廓愈发的清晰,英挺的眉毛,硬朗的五官,以及那在阳光下散发着光芒的蜜色肌肤……
玉润的笑容渐渐在嘴角凝固。
怎么会……怎么可能!
纵使眼前之人比自己之前见到的那张脸要成熟了许多,可她还是将其一眼认出——桓澈!
“将军!”
身后的护卫也紧随而来,见到玉润不过是一个瘦弱的少年,且还是汉人打扮,不由得放下心来。
人群中,有一位老者上前,对着马上的青年恭敬行礼。
“驺将军,此人便是老朽的徒弟,也略懂医理。”
这老头称呼他为驺将军,想来应当是尚未得封号的闽越王驺无诸。
玉润心中五味杂陈,万万没有想到竟会在这梦境再次见到桓澈。
难不成,这边是桓澈的前世?
“略懂医理?”听了那老军医的话,驺无诸轻轻点头。
“既然如此,那边留下吧。”
他的声音淡淡,语气也没有任何波澜,目光更是冷淡之极。
相比之下,玉润的眸光却是十分热切。
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此时此刻,这具身体的主人,正极其深情的迷恋着眼前之人。
“跟老朽走吧。”
老军医看了一眼玉润,枯如老树皮一般的手掌握住了她的胳膊。
“是,师父。”
玉润乖顺的应了一声,低眉敛目,努力不再去看那马上英姿飒爽的身影。
既来之则安之,不论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她都要一探究竟。
黑漆漆的墓室伸手不见五指。
叶绾绫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刚一点燃,却立马被谢珏丢到地上踩灭。
“你这是做什么?”
叶绾绫有些气恼,正欲开口,谢明珠却压低声音提醒道:“不怕,用这个更方便。”
言毕,就见到谢明珠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夜明珠,黑漆漆的墓室里瞬间被莹亮的珠光洒满。
“你们看,这墙上好像有画!”
不知是谁惊叫了一声,众人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全部将目光投注到了石壁之上。
只见正对着石门的那处石壁上,画着的是一个蒙了面纱的美人仰卧在另一个少年的膝上,少年只余一个模糊的剪影,但那若隐若现的唇部线条,似乎向上勾起,含着隐隐笑意。
“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画!”
“有的!有的!还有这里!”
另一个士卒指着左边的墙壁惊呼,只见上面的图案仍旧是那个少年,这一回却只有一个奔跑的背影。
见到此情此景,众人不禁有些纳闷,按理来说这墓室中的壁画大多都会将一些墓室主人的生平事迹,可眼前的这些画,不仅画的十分随性,并且还没有任何描述性的文字,就像是信手涂鸦,毫无头绪和章法。更重要的是,这座陵墓明明应当葬的是一位公主,可大多画作中的主人公却是一个少年郎。
叶绾绫盯着那墙上的几幅画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目光落到那少年的咽喉之处,忍不住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