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我爸和我妈刨了王小牛他老婶的坟,但我爷爷怎么可能脖子上起鳞呢?这事儿也没人知道是为什么,并且这事,连我奶奶都不知道,因为她听说王小牛他老婶的坟被刨开了,还骂了一句:“哪个不积阴德的,竟然能干出这种事!”
我妈还是像以前一样镇定自若的干农活,只是脑瓜子上面始终带着那花头巾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爷爷虽然病着,那也被扶到饭桌子上,我奶奶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喂,我当时捧着个饭团子正在吃。
那饭团子,其实就是农村烧柴火的大锅,每次锅底下都会留下一层大米饭嘎巴,用铲子铲下来是一张沾着大米的饼似得玩意,那玩意比较有韧性,包着大米饭就能吃了。里面还可以包一些荠菜叶子什么的,咬一口,米嘎巴又酥又甜,带着自然的米香味,挺美味的。
现在找这种东西,基本上都找不到了。
我正啃着,院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急促又慌忙,我家院里养的大黑狗汪汪汪的吼,我妈叫我去开门,我捧着饭团子去开门,门还没打开,就感觉到院外是一阵骚动,貌似外面站着不少人。
我一凛,该不会是我爸我妈干的事被人发现了?然后来兴师问罪来了?我回头看了我妈一眼,她脑瓜子上裹着头巾,眼睛一瞪,大脸盘子一拉,吼道:“开门儿呀?愣着嘎哈?”
我寻思,有些事躲也躲不过,所以开就开吧,门一开,我吓得更严重。
因为外面的确站着一群人,人群中央放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个佝偻的人,又或者说,那不是人,是一具死尸。
那死尸身上的皮肤已经有些被泡涨了,有些地方还挂着污泥水草。
我也没敢多看,就听为首的村长张栋梁道:“林浩啊,叫你爹和你妈出来一下,先别告诉你奶奶。”
这事儿,为啥不能告诉我奶奶?我又偷偷的看了一眼那具佝偻的尸体,尸体上套着灰布衫子,而且被水泡的扭扭歪歪的,我再往脸上一看,吓得一口饭团噎到嗓子里。
“这孩子咋回事啊?快找你爹妈出来?”村长见我那副模样,叨咕着:“害怕啥?”
说完,他自己走进院里!当他看到坐在饭桌上吃饭的我爷爷时,吓得妈呀一声,撒腿就跑出院子。
外面抬担架和看热闹的人一时半会还没搞清楚状况,有几个也凑近院子里,紧接着,均均的被吓跑出去,最后抬着担架的人扔下担架,疯狂的跑了。
这担架上的死尸,他不是别人,正是我爷爷!
担架被扔到地上之后,那尸体滚到泥巴地上,我爸和我妈这才肯出来看一眼,当我妈看到尸体时,吓得嗷一声嚎。
这时候我已经吓得满脑子空荡荡的了,两只手抓着门框子,想冲进屋子,但屋里更骇人。到底哪个才是我爷爷?屋里的那个,还在吃东西,疯疯癫癫,若无其事的翻着眼皮。
这件事在村儿里传开了,因为那死尸身上穿的衣服不是我爷爷平时的穿着,所以我爸和我妈确定以及肯定,说那死尸就是和我爷爷长得像,其实根本就不是我爷爷。
可他不是我爷爷,为什么长得和我爷爷一模一样?就连我奶奶看到尸体的一刹那都晕了过去,如果他不是我爷爷,他是谁呢?
我妈建议把那死尸抬到山上埋了算了,我们村以前也有无儿无女的老人去世,之后被村里人抬到山上,裹着个炕席草草埋了。
可我爸说啥也不同意,那尸体便盖着一张白布,放到林家祠堂里,暂时先放着。家里的亲戚把我爷爷的七叔搀到林家祠堂,一群人围着一个90多岁的老人,问我爷爷当年是不是双胞胎?是不是有一个被人收养了?
我管那老头叫七太爷,七太爷那时候浑身总打哆嗦,其实就是现在人讲的帕金森,他哆嗦着说:“当年还生俩?一个都饿的生不出来。”
他的意思是,当年饥荒闹得太严重,妇女都不容易怀孕,怀一个都难,俩,那根本不可能!所以说,我爷爷不可能有双胞胎兄弟。
我妈说了一句:“爹小时候,是不是从别人家抱来的?”
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我爷爷不是我太爷的亲生儿子,我爷爷是领养的。
这话也被七太爷否决了,七太爷哆嗦着:“狗子下生的时候,我知道,绝不是抱来的。”
这样问题就来了,所有人都觉得奇怪,这死尸是谁?村长张栋梁说第一个发现这尸体的人是林大力,林大力去水库打渔,看到水面上飘着个布衫子,当时就觉得像个人,用棍子挑上来一看,竟然是我爷爷。
村里人还以为我爷爷病入膏肓,自己去寻死了。就找几个人给抬了回来。
这个尸体,因为他长得太像我爷爷,我爸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比较好,就暂时在林家祠堂里放了一宿。
我家那个活着的爷爷,越看越邪乎,特别是,前几天我还在他肩膀上看到骑着个黑影,我妈偷偷告诉我妹,要离我爷爷远点,我妹问为什么,我妈掖掖藏藏的说我爷爷得了皮肤病,会传染。我妹妹一听,有我爷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