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乾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赵伯谦与赵叔谦皆是一惊。在他们看来,赵乾绝无幸免的道理,心中自然充满疑惑。赵伯谦原本轻快的心情,转眼间变得抑郁起来。
而赵叔谦听到赵乾的对话,眸子倒是一亮,当下便笑道:“赵乾你运气倒是不错,这样都能保住小命。珠乡我是一定要来的,你且说说要怎么商量?”
赵乾笑吟吟走到赵叔谦面前,突然脸色一沉,甩手给他一个耳光。
赵叔谦万万没想到赵乾竟敢这般直接动手,一时猝不及防,直接被抽倒在地。这一耳光力道甚大,连后槽牙都被抽掉两颗,脸颊更是火辣辣的高高肿起。
“你、你放肆!”
“乾儿,你……”
赵乾转头看了赵仲谦一眼,说道:“二爷放心,我有分寸。这混账东西一心想我去死,若不给他一些教训,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他继而又望向赵伯谦,赵伯谦脸色一变,忙不迭退了一步,倒不是怕了赵乾,而是对赵仲谦心存忌惮。
“老二,你可看到你这儿子有多张狂?竟敢对长辈如此无礼!”
赵伯谦指着赵仲谦呵责一声,旋即大声道:“来人,快来人给我擒下这悖逆狂徒!”
这时候,赵叔谦也晃着脑袋爬起来,视野里却还有金星闪烁。他心中羞恼无以复加,大喝道:“赵仲谦,你们父子如此折辱于我,我跟你们势不两立!”
“那你就再躺着吧!”
赵乾自没有赵仲谦那种血脉顾忌,闻言后冷笑一声,随手一指又将赵叔谦戳翻在地。
这时候,门外的赵家护卫们已经涌进来,眼见到这般情景,心中也是为难,不禁望向赵仲谦:“二爷,这……”
“没你们的事,出去候着。”
赵仲谦说了一句,而后叹息一声,将还要抬腿踹向赵叔谦的赵乾拉到身后,说道:“乾儿,别胡闹了。”
赵乾也不想赵仲谦太难做,转身坐了回去,等到赵叔谦再次站起来,才又笑吟吟说道:“我现在气顺了,三爷,还要不要谈来珠乡的事?你若不想谈了,咱们现在就分个生死。说实话,我瞧着你在我眼前晃,心里也烦得很。”
赵叔谦捂着脸颊,眸中怒火沸腾,却也知赵仲谦统率家族护卫多年,加上本身实力超群,自己未必能讨得好去。他凝望着赵仲谦,恨恨道:“老二,底我也跟你透了。我镇守珠乡,是爹的意思!你莫非也要学你儿子一般,罔顾人伦,无视家规?”
赵仲谦冷哼一声,心中自是悲愤,想不到老太爷把事情做得这般绝。珠乡他是断然不会交出来的,但若要因此跟赵家划清界限,却又倍感为难。
赵伯谦这时候又开口道:“老二,我知道爹这安排让你有些委屈。不过咱们一家人,若人人顾着自己,那家就散了。再有两个月,新一届武府选士就要开始了。爹对无伤寄予厚望,咱们家只有你参加过武府选士,希望你能暂且放下琐事用心指导无伤一番。无伤这孩子争气,若能在选士一途脱颖而出,咱们整个家都会振兴起来,何必再计较区区一个珠乡!”
“哈,你们这算盘打得真好。把我儿子赶出家来送死,天佑我儿没让你们得逞。我父子两浴血奋战夺回珠乡,你们却又要强占去!还想要我去教导你儿子参加选士?”
赵仲谦听到这话,已是动了真怒,声音也益发冷冽起来:“如此凉薄一个家,纵使振兴腾飞到三十六天,我也不敢做那鸡犬升天的美梦!老大,今天我便与你讲清楚,珠乡我是不会交出去,你儿子我也不会教导。你们若是心里不忿,即管去接掌华乡,如此往后咱们互不拖欠!”
“你、你……”
赵伯谦与赵叔谦听到这话,皆是呆若木鸡,没想到赵仲谦竟然真的敢自绝于家族。
“滚吧!我实在懒得再与你们纠缠!”
赵仲谦袍袖一挥,直接将两人赶出门去。
赵乾也没想到赵仲谦如此决绝,心中不免感怀。这赵仲谦确是缺点多多,在他看来不算一个合格的父亲。但近来一系列作为,从孤身赶来营救自己,到眼下与赵家决裂,却让赵乾对他有些改观。
只不过,赵仲谦反应这般激烈,却让赵乾有些始料未及。他能感受到赵仲谦眉目间的萧索,沉吟道:“二爷,事情未必一定要到这一步。”
赵仲谦转头道:“若非不得已,我也不会有这决定。人心都是肉长的,早先我亏欠你良多,难得乾儿你不计前嫌,肯提携我这不称职的父亲一把。我若不感怀于心,与畜生无异。家里明争暗斗许多,我见惯了,寻常事都能忍下来。可是你祖父却想要牺牲你来成全那赵无伤,这无论如何也忍不得!”
“你放心吧,就算没有了家族依仗,我再过不久便能成为灵士。无论如何艰难,都要帮扶你走过这最初一段路!这世上,唯独人是不能看扁的!早先我不懂这道理,现在却想看着你究竟能走到多远。前路莫测,无论祸福,咱们一并担当!”
赵仲谦说完这些,神情间凝重消褪一些,继而又说道:“你先在珠场呆着,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