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珠场,二十余名马家护卫鱼贯涌出,不久后分为两路,其中一路十五六人直奔珠乡集镇方向而去,另一路人数较少,却选了另一个方向打马而去。
赵乾他们所在位置正在人数较少的那群人前路上,秦珂凝望着赵乾一脸诧异,仿佛见了鬼一般。只因为珠场上这群马家护卫的反应举止全在赵乾算计之中,秦珂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赵乾怎么能笃定马家的护卫会分兵两路,并且连人数的分配预计都吻合,更能扼住人数少这一路的前进方向!
赵乾现在也没跟秦珂解释,只是在路旁等着两路人马彻底分开,作为他们目标的那一路到了近前后,他便招呼秦珂冲出来扑上去。
这一路七人,修为都不算高,仅仅只是点窍上阶和通脉下阶而已。赵乾先取坐骑,绝了这些人四散逃开的机会,然后一个个或杀或擒,很快就结束了战斗。
秦珂负责收集战利品,将这些人携带的包裹收集上缴。赵乾在包裹中发现两百余枚水元珠,其中相当一部分连一道水纹都没有生成,剩下的也都是一纹,二纹的仅有两枚而已。
这些水元珠,应该就是马家这段时间里不惜代价搜罗的全部收获,或许还要加上陈家上半年的所有收成。如今,自然全都便宜了赵乾。
这一次赵乾没有手下留情,被擒住的马家护卫尽数枭首,首级串结起来搭在一匹马上。然后马不停蹄,直奔珠场。
因为马家霸住珠场的缘故,陈家在这里并没有安排太多人手,只有寥寥十几名护卫,剩下的都集中到了珠乡集镇大本营。挂满首级的奔马先被驱赶进了珠场,陈家那些留守珠场的护卫们登时傻了眼。
他们这些人实力本就不高,同时也不得陈家重用,因此才被安排在珠场上,天天受马家护卫的欺压。眼见到那些在他们眼中兵强马壮、实力强悍的马家护卫刚刚离开珠场,过不多久首级便被砍掉送回来,这些留守的护卫早已惊得遍体生寒。
赵乾长驱直入进了珠场,公布开自己的身份,陈家那些人半点抵抗的心思都无,纷纷出来受降。偶有一两个想要夺路而逃,却被赵乾辣手诛杀。于是,整个珠场便落进了他的手中。
秦珂这几天跟在赵乾身后,多见杀戮血腥,心情不免有些抑郁沉重。当她进入珠场,看到那些采珠工的惨状,看到妇女儿童都被驱赶下海,海湾上漂浮着许多倍浸泡肿胀的尸体,更是感同身受,垂泪不已。
赵乾走到她身边,叹息道:“莫说世道本该如此,本领微末之时,只能奋力攀爬,不可自绝于世。日后总有环控宇内,俯瞰苍生,那时才能挥斥方遒,改换天地人间!”
秦珂闻言后娇躯一震,转而望向赵乾,低声道:“这就是少爷您的志向?”
“不,这是我的宿命。”
赵乾回了一句,然后指挥那些降卒发出信号,召回那些在海上浮潜搏命的采珠工。他不是马家,自然不需要往死里去逼迫那些采珠工,竭泽而渔。
珠乡之乱还未尘埃落定,赵乾也没有遣散这些采珠工,只将幸存下来的人集中在滩地上,将珠场储存的粮食发下去,让他们生火起灶做饭。这样做无关乎善恶道德,只是顺手之惠,又能通过炊烟迷惑或许会有的来犯之敌。
黄昏时,望楼上降卒来报,正有人往珠场方向赶来。
赵乾赶去望楼,想要探明敌情,若人数少,直接解决了,若来人太多,还要想办法分化诱杀。他不想珠场再被波及到,那些采珠工幸存本就不多,都是经验丰富才能坚持到最后,日后珠场经营少不了要用到这样的人手。
来人仅仅只有三骑,赵乾心中大定,直接下了望楼,径直迎了上去。
到了近前,赵乾才赫然发现来者竟然是赵仲谦,心里自是大喜,他正愁人手不够。
赵仲谦风尘仆仆,身上不乏厮杀痕迹。他离开赵家后直奔珠乡而来,路过赵家护卫营地时,因为没有手令指挥不动大部人马。但统领家族护卫队多年,积威仍在,虽然明知此去凶多吉少,仍有十余人肯随行来。
进了珠乡之后,赵仲谦发现陈家坚壁清野,没法沿路打探消息,也不知赵乾究竟在哪里,便将人手分散搜索。他自己则存了一丝侥幸,要来珠场附近撞撞运气,沿路杀了一些陈家游哨。眼见到赵乾赫然就站在前方道路上,赵仲谦也是惊喜无比,翻身下马直冲上前,待发现赵乾全须全尾,连受伤都没有,心中方才大定。
待从赵乾口中得知珠场已经被收复,赵仲谦自是惊喜得无以复加,而后不免忿忿道:“家中那些废物,只知道凑在一起侃侃而谈。他们畏敌如虎,怎样也想不到偌大珠场被乾儿你单枪匹马就给夺了回来!”
赵乾见赵仲谦身边只有两人,不免好奇,一问之下才知赵仲谦在家族里也遭受刁难。得知赵仲谦不顾众人反对,一意孤行赶来救自己,赵乾也不免有些感念。
他见赵仲谦愤愤不能释怀,便笑道:“二爷也不必太介怀,叛变之事咱们一力摆平,有没有那些废物帮忙都是一样结果。日后珠乡落在咱们手里,他们也休想再插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