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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误会(1 / 2)

乾元帝一脚踢翻了灯树,逼近陈淑妃道:“你再与朕说一遍。”陈淑妃听着这句,心上咯噔一跳,忙道:“圣上,只是三公主的保姆朱氏当着许多人亲口讲诉,妾无奈,只得实情回奏。”乾元帝听了这句,竟是笑了,脚一伸勾过个凳子来,在陈淑妃面前坐了,道是:“你知道朕为甚要立玉娘为后?”

陈淑妃叫乾元帝注目看着,心上跳得厉害,强做镇定地摇了摇头:“妾不敢妄测圣意。”乾元帝伸手将陈淑妃的下颌捏住,逼着她抬起头来:“朕实话告诉你知道,朕喜欢她,朕就是要护着她,你明白了么?”不知陈淑妃是叫乾元帝捏得痛了,还是叫乾元帝那话刺得心酸,眼中噙满了泪,挣扎道:“妾明白了。”

乾元帝这才将手松开直起身来:“将她们叫进来罢,朕想听听。”这话却是与立在一旁一声未出的如意说的,陈淑妃只得起身退在一旁。少刻,元氏、朱氏等四人跟在如意身后鱼贯而入。进得殿来,朱氏不由自主地瞧了眼陈淑妃。陈淑妃叫她一看,便向乾元帝看去,果然看着乾元帝看了过来,她定了定神,心中暗道:“朱氏所言都是在大庭广众,并不是你胡乱攀扯,事更不是你使人做下的,怕甚。”想在这里,倒是定了神,站定身不动。

又说,元氏朱氏等四人齐刷刷地跪成一排,与乾元帝见完礼。乾元帝在四人面前走过,一个个将人看过,忽然在朱氏面前站住:“今日是你伺候的公主?”朱氏不意乾元帝问也不问,就将她拎了出来。

说来朱氏哭得面赤眼肿,正与柔嘉出事合上;进来时又偷看陈淑妃一眼,又与陈淑妃的说话对上,两下里一合,如何瞒得过乾元帝。可朱氏哪里知道这些,只以为是陈淑妃将她的形貌说了与乾元帝知道,身子抖得筛糠一般,好容易才止住的眼泪又扑簌簌地落下,哭道:“奴婢朱氏。”

乾元帝点一点头:“你在沧池边上说的话,与朕再说一遍。”朱氏听着这句,心上怎么这样不怕,竟是又去瞧了陈淑妃一眼。陈淑妃原就是强自镇定,叫朱氏一眼一眼地看过来,哪能不慌,脸上便带了些痕迹、待要瞧瞧乾元帝面色,终究不敢。

朱氏见陈淑妃一副眼观鼻,鼻观口的模样,只得转头壮起胆子哭道:“奴婢,奴婢说是公主要往沧池来的,奴婢劝不住。”乾元帝脸上竟是一笑:“不是这句。”朱氏心上越发地慌了,抖着声道:“奴婢,奴婢不知道。”乾元帝声音倒是和顺:“你说,引着三公主往沧池跑的那个宫人是宸妃所赐。”朱氏听着乾元帝言语平和,虽猜不着乾元帝用意,倒是怕得没方才那么厉害:“是奴婢所言。”

话音才落,就看着一双黑底白云龙纹靴在面前停下,却是乾元帝在她面前站着了。

原是玉娘行事素来周全,不肯落人把柄,这次也是一样,她将人赐出,回头就说与乾元帝知道,是以乾元帝只以为玉娘天真率真,心怀坦荡。若是玉娘有意为难柔嘉,何必大张旗鼓地将人叫去合欢殿,怕人不知道么?若是玉娘有意要害柔嘉,何必亲自赐下人去,是怕事后疑不到她身上么?故此无论是陈淑妃还是朱氏,她们所说在乾元帝听来都是别有用心。

以乾元帝对玉娘的用心,一旦以为有人对玉娘心怀恶意,哪能答应。只他到底是皇帝,哪里能与个保姆对嘴,当时一指如意:“将此人堵上嘴,交予暴室丞,朕要知道她为何嫁祸宸妃,背后又是哪个在主使。”这话一出,不独惊得朱氏涕泪横流,连着喊冤也不会了,连她身边的元氏也一样吓得魂飞魄散,身上的骨头仿佛都人抽了去一般,险些瘫在地上,又强撑着跪好。

乾元帝即对柔嘉的保姆起了疑问,哪里肯只问一个,余下的人也在他眼中,一看着元氏有动静,问也不问一句,又令如意将她也一并拖下。

起先朱氏叫乾元帝拖下时,陈淑妃心上虽吃惊,倒还镇定,又看连元氏也遭了怀疑,,心上惊怒交际,只恨乾元帝偏护玉娘到了连着亲生骨肉也不顾的地步,若是哪一日这位宸妃娘娘想自家母子去死一死,他是不是也要下旨成全她!陈淑妃心上恨得切齿,却是一声也不敢出。

又说元氏在宫中这几年,怎么能没听过暴室名头,知道进去的人十之八玖是出不来的。便是死也不能死个干净痛快,零零碎碎要吃许多苦头,顿时懊悔起来,挣扎着道:“圣上,圣上,奴婢有下情回禀。”

乾元帝听见这句将手一摆,拖着元氏的几个太监便松开了手。

元氏一得自由朝着乾元帝就爬了过去,不住地磕头:“圣上,圣上可奴婢这也是为着婕妤呀,不,不,是王庶人。都是奴婢的同乡月桂的挑唆的奴婢,说是,说是那回庶人是替宸妃娘娘遭的祸。如今王庶人在永巷里过得人不人鬼不鬼,宸妃却是风光得意,奴婢就糊涂了。庶人待奴婢有恩,奴婢护着公主还来不及,如何会害她呢?”

这番话说得颠三倒四,可话中意思倒还明白,无非是撇清她与柔嘉落水的干系。却又将她挑唆着柔嘉与景琰为难的事,都推在了她对从前的王婕妤如今的王庶人忠心的份上,倒也算得上有急智了。

乾元帝看着元氏爬来退后两步,如意心领神会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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