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只得了个女儿;如今这一胎连男女都不辩就没了,真是白辜负了圣上这样疼她。”
其中也有不屑的,道是:“前些日子那般冷着人,这会子孩子没了,倒装样情痴起来,真真好笑。昭贤妃肯信他?也不过哄他自己罢了。”
说这话的却是陈淑妃。陈淑妃本以为昭贤妃与乾元帝生分,她这里献些儿殷勤,便是只瞧在景和的面上,乾元帝也要与她几分面子情。这人情都是处出来的,一来二去的,不怕没日后。不想乾元帝待她与诸人别无二致,陈淑妃母子都是聪明人,立时死心,不再随人往前凑,反倒是陈淑妃转头照应合欢殿一二。
以陈淑妃的算盘,若是乾元帝与昭贤妃能和好,那他们这会子算是个雪中送炭。经了这回患难,也好叫昭贤妃信服从前景和说的合则两利。若是昭贤妃再也没了出头之日,也无大碍,还好叫人说她一句宽厚。陈淑妃将这些话与景和一说,景和自然称善,又道是:“父皇待她与众不同,便是自家冷了她,也会许人欺到她头上去。”
只景和知道,他母妃没明白一事,若是乾元帝日后能与玉娘和好如初,如今的雪中送炭才是真正的算不了什么,莫说是乾元帝,便是玉娘这个受惠的也不会放在心上。那谢玉娘但凡有一点软心肠,叫乾元帝这样哄着,如何一点不动心?不过是因为那心肠是铁筑铜打的罢了。倒是若是她就此失宠,倒还好说。这谢玉娘不是个认命的,肯与他们一起谋划也为未可知。
只是当着陈淑妃的面儿,景和未将此节此情点破。这时听着陈淑妃的话,景和却叹道:“只怕母后要有不是。”陈淑妃掩口笑道:“用一个不知男女的孩子去换前程,她也真是个狠心的,只可怜皇后遇着这么个心狠手辣的,如今是后位不保,日后,性命也未必保得住哩。”景和微微一笑,道是:“只是在这宫里头,哪个又是清白无辜的呢?
果然就如景和所料,乾元帝翌日就下了旨,以皇后李媛心怀嫉妒,刻薄有孕妃嫔使皇嗣夭折为由,夺李氏太子妃册宝、贵妃册宝与皇后册宝,令皇后闭门思过,即日起封锁椒房殿,无旨不得擅出,更不许外戚探望。
将李媛手中册封的册宝尽数收回,便是李媛依旧住在椒房殿,也已形同废后;不许走动探望,形同幽禁。是以旨意下至椒房殿时,李媛当场晕厥。
护国公府接着这道旨意时,唐氏却是状若癫狂几乎要扑上去将宣旨的天使撕咬上几口,亏得两旁的丫鬟们扶得快,这才没叫唐氏扑出去。饶是如此,天使也是气怒交集,指了唐氏尖声道:“敢问夫人是对圣上旨意不满吗?!”
李源更是当场怔在那里,他自谓算准了乾元帝的心肠,乾元帝当日忌讳沈如兰,这才遣了赵腾潜在沈如兰身边,又借着沈如兰贻误战机将他从重发落;便是明知沈如兰里通外国证据不足,依旧将他满门超斩,如今要知道昭贤妃肖似沈昭华,便是查无实证,日后也只会冷着昭贤妃,不会宠爱如初,不想事情竟是同他想的全不一样,这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不待李源想明白是哪里出了岔子,唐氏这里就闹出了事,听天使这话说得十分厉害,李源只得上来赔情,推说唐氏是失心疯了,又令李敦武新装了个红封,里头塞了一万两银票,厚厚的一叠,方才将天使哄住。
唐氏这时已坐在地上,把手拍着地面哭道:“昏君!昏君!我李家满门忠烈,叫你这般折辱,也不怕天有眼!”话音未落,身上已着了一脚,却是李源将她踢倒,却看李源指着唐氏喝道:“你若是想我们家和沈家一般死个干净,只管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