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这番话包括两个意思。
其一,自然想送许琪这个瘟神走。其二,就算送不走这个瘟神,她非常要强行进入警务室的话,自己先把话说圆了,倒时有些地方没法参观,也不能怪他谢容。
他这番说得虽然算不上滴水不漏,但在这种情况下,显然找不到比这更好的说词了,连谢容自己心里都认为自己这番说得得体到位。
谢容说完这番话后,心里已镇定了许多,他平视许琪,严肃的脸上也不经意起扬起一丝微笑。
“是吗?没法参观吗?”一个充满讥讽的声音在南区警员的身后响起,越过重重警员,来到警务室院前的空地上:“恐怕是不敢让许警长参观吧!”
“谁?”见自己的心思被人一语道破,谢容眼眸里闪过一缕寒芒,他沉声喝道。
所有人齐齐转过头,望向发声处。
那是一辆自动轮椅车,轮椅车上坐着一个腿上打满石膏的男人,他嘴边的八字胡配合他脸上的讥讽笑容,此刻看起来,竟是无比刺眼。
老鼠!
谢容瞳孔刹那间缩得像针尖,无数个问题在脑海里盘旋。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能出现在这里?不是安排东子去解决这个废物了吗?东子呢?难道他徇私了?
而且,这家伙看起来似乎来意不善,如果......他把一切全都吐露给许琪,那么自己就真的完了!
谢容背上冷汗直流。
冷静!一定要冷静!虽然眼下局势坏到了极点,但一定还有办法破局的,一定可能的!
“我为何不敢让许警长参观?”
谢容稍微抑制住慌乱的心,冷眼望着老鼠,眼眸传递过去一个威胁的眼神。
老子的大部份事情你都有参与!老子出事了,你也别想好到哪儿去!我们都是一个绳上的蚂蚱,如果你现在乖乖把嘴巴闭上,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望着眼前这个无比熟悉的眼神,鼠哥嘿嘿笑了,自从他加入黄皮帮以来,这样的眼神他曾无数次领会到。
只是,他以往看到这个的眼神时,都是背脊发寒,连和谢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或许是藏在阴暗中某个人给了自己足够的勇气,或许是谢容过河拆桥的举动激起心中的愤怒......这一刻,鼠哥坦坦荡荡地望着谢容,眼眸中流露出的讥讽意味,在场所有人都几乎能清晰地感觉到。
许琪饶有兴趣地望了望谢容,又望了望鼠哥,很主动地挪开位置,把空地让给了他们俩。
虽然不知道这鼠哥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他和谢容似乎很熟悉。
从鼠哥的装扮以及覆盖到脖颈处的纹身,明显就能看香出他是社会上的混子,这样的人找上谢容究竟会有怎样有趣的事发生呢?耐人寻味啊。
望着老鼠毫不畏惧与自己对望的眼神,谢容心中立马“咯噔”一声响,完了!要出大事了。
果然,鼠哥接下来的一番话,应征了谢容的预感。
“你当然不敢!”鼠哥嘿嘿地笑道:“因为,你怕你的私设审讯室被许警长知道,因为,你怕......”
望着老鼠一张一合的嘴唇,谢容脑海里轰然一声炸响,整个头皮都发麻了。
要阻止他!必须阻止他!不能让他再说了!再说下去自己就完了!
想到这里,谢容赫然拔出腰间的手枪,拉动枪栅,黑呼呼的枪口摇指向鼠哥的脑袋。
不好!他想杀灭口!
许琪看到谢容从腰间拔出枪,指向鼠哥,她脑袋里立马浮起这个想法。
能让这个以优雅沉着闻名于警界的小白脸想拔枪杀人,可想而知,轮椅上那断腿之人接下来将要吐露的消息,将有何等重要!
谢琪双腿赫然在地上一蹬,身影如闪电,朝鼠哥扑了过去。
其余在场警察呆呆地望着场中那个赫然拔枪的男人,惊疑还凝固在眼眸里。没人敢相信,先前一直来温文尔雅的警长谢容,下一秒,就立马化身成杀人犯。
望着十米外的老鼠,谢容脸上显过一丝狰狞,废物,老子本想让你多活几天,想不到你竟在迫不及待找死!
去死吧!
他的手指向扳机上搭去。
砰!
一声枪响在东区警务室里轰然而响。
许琪扑向鼠哥,其余警察不可置信地望着谢容,心里不约而同地响起一句话:这家伙真的开枪了!
轰!许琪扑到鼠哥轮椅前,将他劳劳护住,心中不由得浮起一丝疑惑。咦?我好像没中枪......
其余警察了陆陆续续地拔出枪,南区警员还好,目标明确地指向谢容,但东区警员就感到非常茫然了,这一刻,他们竟然不知道该把枪指向谁,南区的同仁,还是昔日的上司?
另外,还有一部份忠实拥护谢容的警员们,跑到他身前,将他劳劳护住。
谢容脸色铁青地望着自己的右手,虎口处一道殷虹的血迹顺着白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