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忠虽然摔着了,却因身下还垫了个帕莎曼,不但不觉得痛,反而感觉自己身子像贴在软绵绵的垫子上,舒服得很。
帕莎曼之前还从没跟男人如此贴亲过,但今时今日刚好有机会,对方又是自己喜欢到不得了的人,便一点不害羞地环过双臂到他背上,紧紧抱住了洛忠。
抱他的感觉可真舒服啊,她顺势把头埋到他的肩颈窝,拼命嗅着这男人蕴热脉搏散发的雄性气味,每一次呼吸都成绝世的享受。
这跟立在平地上抱他的感觉不一样,洛忠的分量全都压在帕莎曼身上,让她感觉非常踏实。
但美好的片刻比白驹过隙还迅速百倍,洛忠急着从地上爬起来,而帕莎曼不愿放开手,愣是半挂在他身上,翘着双脚不落地。
他试着扯开这块牛皮糖,却惹得这女人故意晃荡扭捏,还好她身量小,洛忠一只手抱起她都绰绰有余,不管她怎么闹腾都不至于再让他跌倒一次。
“你怎么回事?想讹我?”洛忠低头盯着紧抱自己的帕莎曼,特意用了吓唬人的口气来对付她。
帕莎曼半张脸埋在他结实的胸膛里,提着嗓门儿回道:“我要和你一起睡觉!”
“不跟你睡!”他着实有些被她烦到了心,就因为那张与董嘉言一模一样的动人脸蛋口口声声说着稚嫩的情话。
只可惜对他说情话的不是他想要的嘉言。
帕莎曼还在坚持,不舍得放手的她能缠一会是一会,不顾他怎么威胁甚至恐吓。
再闹下去就是个没完没了的闹剧,院里还有丫鬟仆妇众人看着,如此没羞没臊的,让她们瞧见又传出去不大好,于是洛忠猛吸一口气,鼓起胸膛两手各自一边地叉住她的腰,终让她跟个狗崽样地被举到了空中。
帕莎曼离地高悬,一下子没了重心,手开始在他头上乱扒,边笑边叫喊起来:“飞啦!飞啦!”
“住手!住…住手…”洛忠脑袋让她抓的一团凌乱,真想当场把她抛出去。
丫鬟仆妇们纷纷聚到了门口,互相低语揣测着这娘子怎么跟平时那位温柔娴静的嘉言不像。
终于,待到云少爷气沉丹田地怒喊了一声:“帕莎曼!”震慑住她,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个跟董家娘子长相极为相似之人。
两人的好戏还在上演,洛忠不客气地“扔”掉她,回身驱赶走围观窃笑的女人后重重甩上了门。
帕莎曼面对真动了气的洛忠还是有些怕的,不是怕他动粗,就怕这人一冷,往后都要跟自己划清界限,令她就此失去接近他的机会。
他们站在外屋,尽管面对着面,但互相地打量脸色神态,不再出一点声响。
洛忠对她使劲抗拒,她安静下来,站在面前的端庄模样太像嘉言了,如果不是闻不到熟悉的花香气,说不定他真会欺骗自己干脆…要不然…
“不!”洛忠突然拼命晃两下脑袋,俄而推搡帕莎曼往外而去,恐吓道:“别让我再见到你!你再来烦我,我可要打人了!”
“你打你打!”帕莎曼猛地转回身,扫开他支在身后的手,本来还开心的状态现在已阴云委屈满布心中,怕是刚才让他吼掉了魂。
洛忠一向看不得嘉言伤心,尽管他脑袋很清楚这人是谁,但偏偏眼睛不断欺骗着他的心,告诉他嘉言在哭了。
“你别…”洛忠下意识地迈出一步试图上前安慰,但及时收住了趋势,并垂下伸过去的手臂。
这么好的氛围这么好的契机,如果错失了,帕莎曼想着她必要后悔一辈子,便不等他再有动作,主动贴上去,抱得更紧更死。
有几瞬间,仿佛就是嘉言跳着脚朝自己拥过来。
他愣神间不再抗拒,竟真的鬼使神差地轻轻抱上了她。
天色逐渐暗淡,屋外的树丛草堆里,渐响起聒噪知了的纳凉之音,还有蛐蛐此起彼伏的鸣响。
坊间传来打更人的呼喊,一阵阵的,让守在榻边的梁又梦听见,更要引得她哈欠连天。
看她完全不在照料病人的状态,端来热水让她洗脸的陈婆放好沉甸甸的铜盆,把一双水湿的手往衣服上抹两把,走近她低声说道:“你还在这做什么?净姨待会要是醒了再见你,又要被气昏过去一回。赶紧的,洗把脸睡个觉,明早再给净姨磕头认错,这事就过去了。”
净姨会原谅她吗?梁又梦已经很久没像现在这样疲倦过,一向活力四射的她此时就跟肩头上被抽走几根骨头般空虚无力。
陈婆看这丫头又开始盯着净姨发呆,便抖拉起她的袖管,扯着人往架上的盆子里撩水扑脸,扑干净泪痕,她的大眼睛又闪了起来。
这饱满的福相多好,陈婆忍不住往她脸上多打量几遍,笑得眼睛眯成缝,嘴巴咧成沟,压着嗓门儿说道:“诶,就你这模样,细看之下可比衷瑢俊俏多了,在京城待了不少时间怎么就没大官爷大富商看上你?”
这老婆子向来喜欢嚼舌婚丧嫁娶的事,不管是东家还是西家,亦或是千里之外谣传遥传的虚无风影,总能以这个样从她耳朵里进去,又以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