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可沐天扬还未至。沐天泽悄悄走出厅外,对王彬面授机宜。王彬立刻点齐手下,动身前去外城南关,翻遍各大赌坊寻找沐天扬这个赌棍。
王彬的办事效率还是值得表扬的。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找来了沐天扬。
沐天扬垂头丧气地坐到沐天泽的旁边,一言不发,连连叹气。
“看这小子的样子,估计又是衰神附体,输了个精光吧。“沐天泽暗自心想。
果然,经过一通问询,沐天扬才施施然道:“今天倒血霉了,跟安少去了南关后,他非拉着我进了君子赌馆。你也知道,这家赌馆其实是沈家开的,赌徒云集,势力雄厚。我们玩了几把后,恰逢赌馆少东家沈子浩来馆查账……“
“然后呢?“
“沈子浩向我们寻衅,气焰滔天,很是嚣张。我被他这么一激,也昏了头,不知抽了哪门子风,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他挑战。说来可气,张佑安这狗贼枉为兄弟,也不知道拉我一下,反而为我呐喊助威……结果可想而知,那个惨呀!二十局,都输了!“
“不会吧,你一局都没赢么?“沐天泽撇撇嘴,鄙夷道。
“好像……还赢了一局。无论如何,今天真的输惨了,都怪我不自量力呐。整整两千两银子啊,就这么打了水漂……连个声儿都没听见。沈子浩这厮做局阴我,二哥,你要帮弟弟出气啊!“沐天泽愤恨道。
“出气没问题,沈子浩算个什么东西?不过,让我好奇的是,他这样坑你,身为沐家之人,你的脾气让狗吃了吗?“
“怎么可能,当时我就掀了赌桌,大闹起来……可惜,我和安少两人寡不敌众,声势弱了他们半分。所幸此时吴彬寻到这里,方才引我离开。“
说到这里,沐天扬恨恨道:“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啊!二哥,你赌技高超,沈子浩也曾是你的手下败将,你可一定要给我报仇雪耻呀!“
“这是小事情。不过,以后你可要长点记性,做事要过脑子,切莫与他们意气相争。“沐天泽淡淡道。
“二哥,我听你的。不过……能不能先借我点钱。赌债一共两千两,现在欠条还握在沈子浩那厮手里呢……“
……
终于解决了沐天扬的麻烦,肉疼了一番后,沐天泽拉着他向大厅走去。
众人皆以落座,沐天波也来了。看到沐天泽和沐天泽姗姗来迟,不用沐天泽多说,沐天扬自个儿编了个像样的理由搪塞了众人。
“这一次,咱们一家子终于团聚了!”陈氏坐于上首,率先说道,心里的高兴无法掩饰。
“嫂子说的是。咱们沐家家大业大,平日甚忙,小聚一下也不容易。”沐启化看向陈氏,笑着道。
“此次不是阖家相聚了么。要我说,咱们说点其它的事儿吧!二叔,今年咱们府上的茶税收入如何?”沐天波放下酒杯,和沐启化谈论起沐府今年的经济收入。
“……澄江府还好,该交的税银都已交足,与往年持平。元江府可就欠佳了,据我所知,上月此地遭逢暴雨山流,许多佃户所育茶树尽皆损毁,今年的银子怕是交不上来了。”沐启化叹道。
沐天泽听着两人的谈论,随之唏嘘,不由的接道:“大哥,元江茶农遭此大难,流离失所,已是如此可怜,不若府上就免去他们的银子吧!”
听到沐天泽的话,沐天波很是惊讶,自己这二弟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民生疾苦了?
沐天波的表情很正常,但沐启化看来,还以为自己这国公侄儿不舍这几万纹银呢!
于是,他开口劝导道,“天波啊,天泽所言有理。百姓已如此艰难,我沐府再课以重税,这不是丧尽天良了吗?何况,你身为国公,事事应当考虑沐府民望啊!”
沐天波一听叔父的训导,便知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待沐启化言尽之后,他才道,“二叔你误会了,侄儿哪是不舍这些银子呀,我沐府家藏巨富,难道还在意这些茶稅吗?其实,李布政使早已拨银赈济,不过能不能落到百姓的手里,就要看那些土司的德行了。”
“如此也好,至于那些土司,就由他们吧。现在云南也算一片清静之地,咱们沐府养名即可,不需参和地方政事。”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氏突然提到沐天扬的婚姻大事。
“启化,你大哥早亡,如今天扬也到了娶妻的年龄,不知你有何想法?”
沐启化对此有所准备,不过既然大嫂陈氏有话说,他也就洗耳恭听了,“嫂子,你是长房,有话便直说无妨。”
“是这样的。前日,巡抚吴夫人来此,谈及其府千金,欲将其许以我沐家子辈,你也知道,天泽有婚约在身……所以,你和弟妹可以为天扬考虑一二。”
当陈氏放出这个重磅消息时,除了沐启化夫妇之外,几个小辈都惊讶不已。
沐天泽幻想着,母亲所说的婚约,是为何物?
沐天扬不忿道,娶妻?怡香苑的翠儿怎么办?
沐婧月思考着,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