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着一件暗红色的长袍,左胸用金色的丝线刺着一柄权杖,还镶嵌着一颗发着微光的红宝石。最特殊的地方是他带着的齐肩白色假发,配上一张瘦削的脸庞和三角眼看上去有些滑稽。
看到男人推门而入,在座的所有风纪委员会成员全都站了起来,对着他行注目礼,直到他穿过过道走到房间中央他们才坐下。
“血侍?”
男人一眼就看到了被弥鹿扔在地上的云雀,他迈着小碎步走了过去,蹲下身子用手指捅了捅,游勇看到男人手指上带着一个硕大的红宝石戒指,他觉得很眼熟,但却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
“诺曼先生。”
胡桐显然也认识这个男人,对着他微微躬身。
“Helen小姐?我很意外会在这里看到你。”
诺曼似乎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胡桐,他的目光扫过游勇和洪涛,然后扭头看向孙渊。
“这只血侍已经快要成熟了,你们怎么现在才发现?”
“对不起,是我们失职了。”
除了孙渊,其他人都低下了头,血侍虽然是血族名义上的奴仆,但是只要成熟之后就可以恢复自由之身,它们拥有自主的意识并且极具危险性,让一只血侍在校园里存活到成熟,这的确是风纪委员会的责任。
“诺曼先生能看出这只血侍是被谁污染的吗?”
孙渊看着诺曼问道。
“外观上看没有明显的伤口,无法判断是通过何种方式污染的,至于污染者嘛……”诺曼站起身,扶了一下头上的假发,“你们是在谁的身边发现它的?”
众人的目光全都指向游勇,胡桐立刻不动神色的挡在了游勇身前。
“诺曼先生,他只是个新生的血族,从被初拥到现在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这个我可以自己判断。”
诺曼绕过胡桐走到了游勇面前,他的个子很高,足足比游勇高了一个头,整个人如同一朵红色的乌云飘到游勇面前,让游勇觉得很压抑。
“手给我。”
听到诺曼的要求,游勇颤抖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诺曼将游勇的手握在自己手中,游勇感觉到诺曼的掌心居然没有一丝温度,他的手就好像冰冷的白玉,游勇抬起眼皮偷偷瞟了一眼,看到了诺曼眼睛里的红光后又赶忙低下头。洪涛则看着诺曼的样子一阵恶寒,这家伙话还没说两句就先攥着游勇不撒手,难不成是有什么特殊爱好?
“的确只是个新人。”
片刻之后诺曼松开了手,对着胡桐点点头,又将目光转回孙渊身上。
“他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污染别的生物,你们确定是在他身边发现的这只血侍?”
“当时这只血侍对他表现出了亲近,所以我们才会判断他是污染者。”
弥鹿站起身说道。云雀的出场方式的确是直接落在游勇的头顶,而血侍在成熟前会视污染者为主人,弥鹿也是通过这种方式初步判断游勇是污染者的。
“而且这家伙可是被君王初拥的,诺曼先生你最好仔细检查一下他。”
弥鹿的话音刚落,吴越也站起了身,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游勇,而且目光之中依旧带着初次见游勇时的那种敌意,可惜游勇一直低着头所以并没有察觉到。
“就算他是被君王初拥,他的血统也还没有觉醒。”诺曼转了转眼珠子,看向弥鹿,“Marianne小姐,请你详细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况。”
弥鹿随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没有隐瞒也没有刻意去渲染,只是语气平缓的从她见到雨宫铭和游勇开始说起,一直讲到她察觉那只云雀是血侍。
“也就是说,你并不能确定他伤害过这只鸟。”
听完弥鹿的叙述,诺曼陷入了沉思。所谓污染,就是血族以非初拥的方式影响其他生物的血统,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通过伤口进行污染,但是云雀身上并没有伤痕,这让诺曼无法直接判断污染者是谁。而弥鹿说的很清楚,血侍是跟着胡桐一起出现的,之后才表现出对游勇的亲近,也就是说两人都有嫌疑。至于洪涛,诺曼根本没有往他身上想,一个C级的新生血族,从级别上来说也就相当于成熟后的血侍而已,他自己都是被血族污染的……
“我还有话要说,诺曼先生。”
吴越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开口打断了诺曼的思考。
“开学之前我曾经看到过游勇,当时他还带着一只受伤的云雀,我认为它就是在那时被污染的。”
“是这样吗?”
诺曼看向游勇,吴越的话无疑提供了最有力的证据,如果知道伤是谁造成的,那么污染者就显而易见了。
“它的伤不是我弄的,当时我迷路了,遇到了学姐,她……”
游勇赶忙为自己辩解,但是他的话说到这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将矛头指向了胡桐,他想起了当时吴越说的话:胡桐说不定是准备猎食那只鸟,只是因为被他发现而没有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