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冷玉开了一辆红色轿车,一边开车,一边打听了他在罗布泊的经历,听完之后震惊到几乎没法开车,把车停在路边,怔怔地看着叶少阳,说道:“白起……你们真的斩杀了白起?”
叶少阳非常满意这种反应,摸了摸头发,说道:“白起而已,真打起来也就是那么回事吧。”
芮冷玉笑道:“得了吧,要不是道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叶少阳竟无言以对。
汽车穿过厦门的闹市,进入山区,周围的建筑物开始稀少,但是街道很干净,最后汽车开进了一个类似机关大院,门口还有哨兵站岗。进去之后,芮冷玉把车开进车位,两人下车步行。
叶少阳放眼看去,眼前都是九十年代的那种三层小楼,旧而不破,前后都种着高大的法国梧桐,大院里也没什么人,环境很是清幽。
“这是什么地方?”叶少阳忍不住问道。
“以前高干的家属楼,现在没有年轻人在这住,都是一帮老干部在养老,我师父喜欢这里,他住不惯酒店的。”
“呃……咱师父不是香港人吗,怎么还是老干部了?”
芮冷玉白了他一眼,“什么咱师父,那是我师父!”
“嘿嘿,你师父不就是我师父吗。”
芮冷玉调侃道:“你可是茅山掌教,我师父当不起。青云祖师如果知道你这么数典忘宗,估计要来敲你。”
“这个绝不会,我师父也希望我早点找到老婆啊。”
芮冷玉道:“这房子不是我师父的,不过我师父在南方民间散修中有十分高的声望,也有很多达官贵人,他来内地一次,想住什么样的地方,自然马上就有人给办。”
两人一路说着话,来到一栋三层小楼的楼下,芮冷玉告知就是这里,拿出钥匙开门。
叶少阳陡然紧张起来,内心升起一种新女婿上门的坐立不安的感觉,急忙拿出手机,照了照自己的发型。
芮冷玉斜眼说道:“你就得了吧,你的优势不是相貌。”
叶少阳嘿嘿一笑,突然怔住。“我怎么听着不像是夸奖。”
猛然又想起什么,忙说:“那个,我忘了买礼物。”
“不必了,我师父什么都不缺。”
“那也不行啊,水果鸡蛋什么的,至少得买点啊。”
芮冷玉无语,打开房门,把还在发呆的叶少阳推了进去,叶少阳本来就紧张,结果脚下还有门槛,一不小心就悲剧了,直接跪趴在地上,听见对面有咳嗽声,抬头一看,一个老人家坐在沙发上。
四目相对,老人家笑了笑,和蔼地说道:“少阳是吧,初次见面,不必行这么大的礼。”
叶少阳一头黑线。
从地上爬起来,冲老人家笑着,搓着手,一时间紧张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芮冷玉把他拉到茶桌前面坐下,自己坐到老人身边,为他们沏茶。
老人家对叶少阳拱了拱手,“叶掌教,老夫是一谷,这厢有礼。”
“啊,师父……不敢。”叶少阳急忙起身还礼。
一谷大师哈哈大笑。
这个小玩笑一开,气氛顿时不那么严肃了。叶少阳想到一谷大师八成是怕自己拘束,故意如此,心中感然,打量过去,一谷大师跟他想象中的样子差距不大,看着有六十多岁,头发全白,神色非常内敛,言谈举止一看就是那种有经历的人,可能是因为生病的缘故,神色中带着几分憔悴。
水烧开之后,一谷大师亲自沏茶,“上好的碧螺春,一个朋友送的,据说是中央特供的,少阳你尝尝。”
叶少阳不懂喝茶,感觉任何茶叶喝起来都是一股苦味,当下用心品了一下……还是一股苦味,装模作样地砸了砸嘴,点头赞道:“入口醇厚,浓烈芬芳,好茶!”
芮冷玉在一旁捂嘴偷笑。
“师父,这是少阳给你带的礼物。”芮冷玉摸出一个古色古香的包装盒,打开来,里面是一枚墨绿色的玉如意。
一谷大师接过去,对着窗外的阳光看了看,点头赞道:“很是通透,上好的翡翠,雕工也很精细,好,好。”
芮冷玉道:“是啊,这是少阳知道师父喜欢玉器,专程去云南挑的,是明朝时候的东西。”
说完还瞥了叶少阳一眼,叶少阳彻底就懵了。
一谷大师冲叶少阳笑了笑,道:“难为有心,不知这玉如意是哪个时期的作品?”
“这……嘉庆?”叶少阳随口胡诌,突然听见芮冷玉咳嗽一声,这才想起她刚说是明朝的,立刻改口:“不对,嘉靖,不是嘉庆!嘉靖朝的!”
一谷大师笑了笑,问芮冷玉:“这东西你多少钱买的?”
芮冷玉忙道:“不是我买的,少阳买的,我不知道啊。”
一谷大师望着她,微笑不语。
芮冷玉知道瞒不过,只好吐了吐舌头,冲叶少阳瞪了瞪眼,“你呀,圆谎都不会,帮不了你了!”
“你提前没跟我说啊。”叶少阳很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