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风特意留在餐厅中等着那俩孩子,如果这俩孩子中真的有一个是什么有钱人家的丢失或者是私生子的,说不定就能为自己赚笔钱。
卢风想要离开这里,在美国读过几年的书的卢风和当初出去时那个想法简单的少年完全不一样了,他向往那里的自由生活,而不是回来做邓普身边的一条狗。
可他的家人还都在这,他没有能力摆脱邓普的控制,但如果他有机会赚一大笔钱,他就有可能带着家人离开,躲到一个邓普无法找到他的地方。
那个叫云飞的并没有和这个叫小羽的一起,这让卢风很满意,那个云飞对自己不容易说真话,这个小的就简单多了。
被卢风叫住的小羽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问了他不少奇怪问题的人,什么你的英文是哪里学的?你真的是中国人吗?你家是开橡胶园的吗?那个云飞家里还有什么人?他家开橡胶园吗?你们在这里有亲戚吗?
小羽基本上就用‘是’或‘不是’还有‘不知道’来回答了,卢风不得要领,也有点急了,问道:
“那你是怎么被送进圣心孤儿院的?那场大火后没有人来找过你吗?”
小羽小脸沉下来了,“我不知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我们镇上来过人来找孩子,我在想会不会是你们其中的一个?”
“是谁?她长什么样子?”小羽的眼睛倏地亮了,激动的声音都高了,会不会是外婆?
“听说是一个开橡胶园的商人,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你有印象吗?”
小羽眼中的光亮熄灭了,闷闷地回道:“没印象,不知道。”
“你再好好想想,也许是找你或者找云飞的也说不定?”卢风不死心,继续追问了一句,小羽突然烦躁地喊道:
“我不知道!没人来找我们!我们是没人要的孩子!”小羽跑了,他讨厌这个翻译,为什么要告诉他有人找过孩子,可不是外婆!也不是爸爸,外婆说爸爸是做海员的,他也许根本不知道我走丢了!讨厌!!
气恼之下小羽没留意方向,等停下后才发现自己居然跑到了杂物房这里,哑巴叔叔正在那里搬弄杂物,小羽走了过去伸手要帮忙,哑巴忙拦着他,不让他动手,还指了指屋里弥漫的灰尘,让小羽走远点。
杂物房里灰尘的确很大,站在门口都能被呛到,小羽捂着鼻子退了两步问道:
“叔叔,你整理这些干什么用?”
哑巴停下手,‘啊啊’几声后发现比划不明白,找了个木棍在地上写道:
“这儿很多东西还能用,反正我也没事,就收拾一下,以后这里还能派点用处。我也想让这变个样。”
小羽看着地上的字,不响,哑巴继续写道:
“孩子,你还恨莫特吗?他也可怜,最后他也后悔了,只是太晚了,看在叔叔的面子上原谅他,行吗?”
小羽沉默了会,然后慢慢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不恨他了,他最后也想帮我的。”
哑巴开心地笑了,写道:
“你是个好孩子,老天会保佑你的。”
“叔叔,你为什么会写这么多字?这里很多人都不认字,你上过学?”小羽很好奇,这里别说孩子了,就是很多大人也可能只会写自己的名字。
哑巴不介意地笑了笑,看了看四周,拿着木棍走到一块稍微松软点的沙土上,比划着。
“我不是一生下来就不能说话的,是后来生病才不能说话,我上过几年学,没生病前还在村子里教过孩子念书,后来就不行了,书没法教了就出来打工了。我认字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你也别告诉别人,行吗?”
“嗯,我记住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小羽认真地做着保证,觉得这个哑巴叔叔可以告诉自己秘密,小羽刚才那点不开心被冲淡了,跃跃欲试地要帮忙,哑巴看拦不住,也就由着他了,但也只是让他帮忙搬些小的东西,这孩子训练一天了,也够累了。
乔尼躲在石头后面,紧张的直冒汗,这个哑巴想干什么?他发现藏东西的地方了?自己没了这些东西,要怎么继续贿赂阿阳和控制云飞?
整理了一会,哑巴就停了下来,这里也不是一天能弄干净的,他也不想让这男孩累着,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拉着小羽往厨房走,他还留着一碗甜豆粥。
小羽平时不太习惯陌生人的靠近,可是哑巴叔叔不一样,被牵着手的小羽心里还有一丝高兴。
哑巴叔叔在前面引着他,不用认真看路的小羽眼睛四下转悠,视线扫过那块大石头,好像有点怪怪的,小羽又看了一眼,但什么也没看见,小羽收回视线,看着哑巴叔叔的背影,快要落山的太阳将哑巴叔叔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自己的影子也好长好长……
影子!小羽猛地转回头,大石头后面有个影子斜斜长长地铺在了地上。
小羽拽了拽哑巴的手,然后用手指在哑巴的手心中写道:
“石头后面藏了个人。”
哑巴的脚步停了一下,但很快又带着小羽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