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全速飞奔,极快地赶到了小虎所说的地点。
他俩站在巷子边,谨慎地探头往里瞅。
然而是虚惊一场,巷子里早就空无一人了。于是两人闪身走了进去,小虎稍快几步跑向胡力躲藏的地方。
胡力为了凑近偷听到细节,整个人卡在墙缝里了,不是他不想出来,而是他动弹不得。
刘小二和小虎一起用力把胡力拽了出来。之后刘小二赶忙问道:
“怎么样,兴帮是不是对我们那边有什么企图……?”
原来他一直以为兴帮折腾的阴谋是针对西街的。
胡力脸色有些诡异,他有些担心似的看看巷口,然后道:
“这里不是很安全,他们随时可能会回来……我们先回庙里,把大家叫齐再来商量……我觉着这回的事儿特别大,路上给你慢慢说……”
刘小二点点头,三人往阎王庙走回过去。
……
一路上,胡力把自己听闻到的一切详尽地转述给了刘小二。
听完胡力的一番言语,刘小二的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没有预想中针对西街的阴谋报复,一切都出乎刘小二的意料之外。
依据胡力听到的内容,这几个小喽啰负责的也就是某个谋划中最外围部分的内容,一个领头的是在给其余几个布置任务。
任务听起来其实挺简单,这几个喽啰负责的都只是今晚几个路口的盯梢放哨,保证另一项工作的顺利进行。
具体是什么事情,他们谈到这里时,刻意压低了声音。所以胡力并没能够听太清楚。
不过显然不是西街,因为“平乐门”、“五李巷”这几个地名,距离西街未免也太过遥远。
再说了,以兴帮的能耐,拿出这么大的阵仗摆平一个小小的西三街,也是太大材小用了些。
以上还不能让刘小二这般觉得古怪,是因为喽啰们的谈话中,不止一次地提到了“叶府”。
一说到叶府,刘小二就想起了叶府的那位小姐。
那是刚来到洛北城没多久的时候,一切都还没成气候。当时对于几个小乞儿来说,填饱肚子简直是难于登天。
不得已,几个乞儿为了生存用了最笨的法子:分散乞讨,能解决一顿是一顿。
刘小二经历了各种被驱赶、被呵斥以及被追打之后,也曾感到生活是如此艰辛,烦恼众多,尽剩颓唐。
这时候他遇到了叶家的一个小姐。
那天的她穿着一袭白裙,身后跟着一个丫鬟。虽说天气晴朗,可是丫鬟依然替她撑着一把油纸伞,让刘小二费解不已。
但是说实话,已然过去不短时间了,可是那天伞下叶家小姐的俏脸,依然深刻的印在刘小二的脑海里,现在想来还似乎近在咫尺。
她眼神清冽,眉角圆润,尖尖的鹅蛋脸儿并没有让她显得太过清瘦,挺翘的鼻梁和那只樱桃小口又构成了最和谐的比例。
她身材小巧,玲珑可爱,年岁看起来约莫和刘小二相差不大,正值及笄之年,头发刚刚挽成小髻,戴上钗子。
仅仅只是这样的匆匆一面,还不足以让刘小二留下如此难以磨灭的印象。
当她看见路边角落里衣衫褴褛、神色枯槁的刘小二时,她不像之前的人们一样避而远之,也没有顾及丫鬟的劝阻,而是慢慢走近过来。
随后她摸出几块碎银,那可能是她身上所携带的所有财物,然后亲手递给了他。
她没有嫌刘小二脏。
她的眼神依旧清澈靓丽,嘴角还带着笑容。
刘小二见惯了贵人们嫌弃的眼神,也见惯了相当多鄙夷的态度,那些丝毫不加以掩饰的直白讥讽,曾经刺得他心中针扎般疼痛。
可是那一天,当他从她那白嫩的手心里接过那散碎的银两时,他觉得之前受过的创伤顿时被抚平了。
他不由得远远跟随在她们身后,直至她走进叶府那比平日里更显得幽深的大门。
头一次,他觉得这明明很轻易就能翻越过的府院门墙是那么的高,那么的高,高到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触摸不到。
他也没有刻意去牢记这叶家小姐的样貌,但是那一颦一笑就是留恋在自己眼前挥之不去,甚至倒在酒馆地上的时候,除了梦中有着约定的女孩和身边的同伴们,他还会想起的就是那身白裙中的倩影。
哪怕他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甚至不清楚她究竟是不是叶府的人。
刘小二试着在叶府的门外蹲点守候过一阵子,但是一直没能再见到她,只得放弃了。
也许,也许她只是来到亲戚家里游玩,可能已经离去了吧……
刘小二之前不想这么想,可是事实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但是现在他觉得,她一定得是已经离开了的好。
因为兴帮的阴谋,八成和叶家有关联。刘小二不想看见她受到牵连,甚至是受到伤害。
但是他不能肯定这一点,要确保那一抹笑容安然无恙,自